钱亦文一看,家里还有红酒?
不对,日子过成这样,还想喝红酒?
这不是那瓶鹿茸人参酒吗?
看了一眼英子的大肚子,又看了一眼酒,钱亦文心想,你这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啊!
那瓶酒,是英子爸董长贵拿来的。
当年,钱亦文一次喝了三两,不多一会儿就觉得热血翻涌,抓心挠肝般地难受。
那晚,英子也没少跟着遭罪,第二天下地干活,晚去了两个小时……
后来,这瓶酒就没影子了。
问英子时,她说给了四叔了。
给四叔了?
你这是有多恨(或多爱)四婶?
钱亦文知道,肯定是英子经不住折腾,给藏起来了。
这……
喝,还是不喝?
正想着,英子已经把小酒盅摆到桌上了。
一杯,不到一两,应该是没事,到不了乱七八糟的地步。
钱亦文倒了一杯,拿筷头子蘸了一点,点进了儿子的嘴里。
儿子一顿呲牙咧嘴,惹来了英子的一个白眼:“净能糟践孩子……”
钱亦文嘿嘿傻笑一声,轻抿了一口。
满嘴的药味儿。
钱亦文想起当年喝这酒时的感觉,突然间又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问英子:“这酒,是哪儿来的?”
“二舅在那个国营的青峰山鹿场,他给爸送来的。”
“二舅还在那儿吗?”
“正式职工,铁饭碗,哪能说走就走。”
“嗯……我知道了。”
钱亦文心中又打起了算盘。
这么有劲的东西,不把它投放到市场中去,对得起千千万万的男男女女吗?
就算是拿来送礼,过后收礼的人还不得回头找送礼的再要两瓶?
只是,这件事儿不是三五天能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