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担心地问道:“四叔,他一个人能行吗?”
“有啥?别听你二大爷的,他就是看我闲着,他难受!”
“人都说毛驴子脾气不好……”
“再倔,还能有老钱家人倔?”
也是,再倔,也倔不过二大爷和四叔去。
钱亦文列着架子,离毛驴子得有一米多远,把驴牵出了院外。
身后,传来英子的声音:“等会儿,把这个带上。”
钱亦文回头一看,英子手里拿着一条儿子的小棉被。
心一热,忍不住脱口而出:“媳妇儿,你真好……”
“加点小心,卖完了就早点回来……”
抿了抿嘴唇,又问道:“那天,我让你买的东西,是不是都忘了?”
“啥呀?”钱亦文问道。
“这脑袋,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寻思啥呢。”英子责怪着。
钱亦文挠挠脑袋:“想点比买东西重要的事儿……”
英子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说道:“黑趟绒,鞋口布,白花旗……再买一包大码针。柜里妈打的袼褙(gēbei)还有点儿,我做几双鞋。”
钱亦文瞅了英子肚子一眼,说道:“别做了,买几双得了。你这样,能纳鞋底儿吗?”
“哪有那么娇气,再说了,一双胶皮鞋得四块多钱,花那钱干啥?”
钱亦文问道:“那几样布,都买多少?”
“你就和店员说,够做十几双鞋的就行,他就给你配了。”
“嗯。还要啥?”
“不要了……”
钱亦文把驴车牵到了村外,才敢坐上去。好在,这毛驴子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摆弄。
“哎呀……”钱亦文的出现,让王维忠又发现了新气象。
“这是鸟枪换炮了呀!哪整的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