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文笑着问道:“咋埋汰你了?”
“说我没跟对人儿,让我跟着他干。”
“那你咋没答应他呢?”
“我他妈怕花花不过他!再说了,使挺大劲,一个月给我二十块钱。”
钱亦文笑着说道:“不少了,你还以为你多值钱咋的?”
“给多少钱,老子也不哄他玩,我他妈又不缺孝子……”
“他今天卖了多少?”
二狗子瞄了钱亦文一眼,说道:“可真没少卖。二马车拉满满一车。”
让二狗子感到奇怪的是,钱亦文竟丝毫看不出不痛快来。
二狗子朝着泥堆吐了一口唾沫:“拿了五百多块钱,这把刘忠给得瑟的。查了一遍又一遍,唾沫星子把钱都给湿透亮儿了。”
“他们卖的黄芪多吗?”钱亦文微笑着问道。
“多……我看他那一车,黄芪是大头儿。”
“嗯……”钱亦文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转身进屋。
二狗子看着溜溜达达的钱亦文,愣眉愣眼地问道:“四叔,咋看不出他着急呢?”
“着急有啥用?着急要是能把这院子填满喽,大伙儿一块跟着着急了。”
一边说,四叔一边瞟了一眼院子里的药材。
明天再划拉上一车,后天怕是就出不了车了。
不一会儿,钱亦文又抹着嘴从屋里出来了。
后边跟着低着头的英子。
钱亦文的手上,多了一盒烟。
一人发了一根儿后,说道:“一会儿咱们把这些零七碎八的都收拾出来,腾腾地方。明天我都拉平安去。
“二狗子明天早点起来,跟李哥一块出车。”
又踹了一脚毛驴车的车胎:“李哥,明天我给你捎回一副车胎来,早点把那副换下来,都鼓包了,还舍不得换。别到掯劲儿的(关键)时候再耽误事儿。”
豆腐匠摸摸脑袋:“哪能用你花钱,回来我给你。”
“没多少钱,跟我外道啥?”钱亦文说道,“以后出车,随身都把气管子带上,还有粘胎的锉和胶水,也都放车上,防个万一。”
“嗯……”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