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这话宛如惊雷一般在我耳边响起,我克制不住地抬头看向他,眼底惊疑不定,一时间竟有些迟疑。
“你如果仔细去查就知道,我并非什么外室子。”
秦慎盯着端和郡主,一字一句说道。
“我母亲是秦博文那人的糟糠妻,是他为了迎娶太师之女,如今的右相夫人抛”弃了我们母子,又放纵那个女人害我们。”
“我们在寒冬腊月被投入宿衡河中,若是我不会水早已死在了那个冬日。”
“是我故意派人诱导夭夭,让她寻一个清白书生为她赎身。”
“是我故意在她必经之地落入水中,因为我知道她心地善良,必定会救我。”
“更是我故意装出一副她爱慕的样子,引诱她倾心于我!”
“从头到尾是我在算计她,而非她算计我。”
天空在此时下起了细细的小雨,秦慎眼眶发红,宛如恶狼一般盯着端和郡主。
“如果没有你,我早已跟夭夭成亲。”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劫掠夭夭的并非山贼,而是训练有素的镇西军,否则我怎么可能没及时找到夭夭,害的她被你们凌虐致死!”
秦慎声声控诉,我的记忆也在一点点复苏,我想起来了许多。
我本名是山桃,可是老鸨嫌弃这个名字土气,给我改名夭采,“杂夭采于柔荑”的夭采。
我很珍惜这个名字,这是难得有人认真为我想一个名字。
可夭采也不过是桃花的别称,就像我努力尝试了这么多次,依旧改变不了我惨死的命运。
我想起初见秦慎时的悸动,他一身老旧白袍,面容清俊,看似冷淡却总躲闪着我的目光。
于是在他问我时,我鬼使神差想到了小红的那句话,你不如哄骗一个书生给你赎身得了。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大胆,要求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娶我。
可他却真的答应了下来,并且在第二天卖掉了自己的全部东西,给我凑够了赎身的钱。
当我冲着他熟悉地媚笑时,他认真地告诉我。
“以后你是我的妻,不必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难以描述我当时的悸动,可大庭广众之下,我最出格地也不过是鼓起勇气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大,还渗着微微的汗,一只手还在颤抖。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于是小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