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点损伤换来的却是往后多年的荣华富贵,值了。
即便如今一败涂地,但裘虹从不后悔。
辜负了江如蓝算什么,恶事做尽又算什么,只要不再穷困落魄遭人白眼,这一切又都算什么!
她唯一后悔的事,只是当初没有把事情做绝,才给如今的自己留下了程愿这一枚炸弹。
可裘虹虽则如此矢口否认,但在面对贾秀成的无情反咬时,父母哥嫂因此备受牵连又转脸对她指责怨怒时,贾银落虽勉强逃脱却从此无母庇佑必然从云端坠落尘泥时,亦是精神惶惶、溃烂在心。
程愿听完之后,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许时悬将他揽在怀中,轻拍着他的脊背,问道:“过一阵庭审,要去看吗?”
其实程愿身为当事人之一,不仅可以观看,还能出庭作证,只不过许时悬不想在他身上加诸这么多麻烦事,便授权了全权代理。
果不其然,程愿靠在许时悬肩头,摇摇头说:“不去了。”
他没有兴趣去看他们溃然大败的下场,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赢,毕竟江如蓝早就去世了。
如今种种,不过都是找补。
所以在他这里,这件事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并且眼下这个结局,他也还算满意。
那便没必要再去给自己添堵。
“许时悬,”程愿轻声说,“谢谢你。”
许时悬不想他为此陷入忧伤的情绪,捏住他的脸,故意问:“怎么谢?”
“不知道。”程愿摇摇头。
许时悬状似想了想:“以身相许怎么样?”
程愿一怔,片刻后轻笑道:“这样的话那是我占了便宜,你比较吃亏。”
许时悬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刚想反驳,却又听程愿继续说道:“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没什么,你不用为我担心,况且现在得意的是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许时悬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却不确定心里多年的陈伤,是否能够轻易抚平。
但程愿既然都如此说了,他也不必凭空忧惧,反正往后这么多年,他总是会一直陪在程愿身边的。
倒是说着说着又想起来一件事,许时悬跟他说道:“对了,这次的事涉及到了清点贾裘两家人名下的所有财产,最后应该会收缴的收缴、拍卖的拍卖。”
话说到此,程愿便明白了过来,其他的都不重要,许时悬指的是落下裘虹嫂子名下的、他和爷爷在满星岛的房子。
果不其然,许时悬说:“到时候我们就把满星岛的房子买回来。”
程愿抬眼看向神色温柔的许时悬。
许时悬笑着展望:“正好那时候冬天要来了,燕城冬天太干太冷,你应该不习惯,我们可以回满星岛住一住,过一个暖和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