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秒。
另一道声音懒洋洋响起,“写个鬼啊,都没注意看。”
从崖边跌入万座丛山,粉身碎骨不过如此。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已经完全踏上了五楼。
吴媛媛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陆陆你去接水吗,可你杯子不是满的?”
她忘了,她上一节课间才接的水。
“凉了。”她小声,“我想喝热的。”
“哦哦,那你快去吧。”
陆时宜很轻地吸了下鼻子,然后歪头笑了下,“走出门脱离空调才发现外面太热,不去了,还是喝凉水吧。”
后桌王伊蕾也回来了,发现桌上的东西,瞧了眼名字,喊道:“时宜你的答题卡。”
她接过,还没去看,就见生物课代表漂移进班里,普告天下般的:“啊啊啊啊结果出来了同学们,作业减半!”
一时间人声鼎沸。
学地理的吴媛媛表示不服,“啊啊啊凭什么!不患寡而患不均!让我哭!”
陆时宜就是这时候垂眸去看手里答题卡的,并没有她想象中错得那样多,赋分估计挺高。
大抵是顾忌着她整洁的卷面,周亦淮特地压着自己的字,显得不那么落拓了。
只是到一处她的笔误,他将错字圈起来,并在旁边附了一个问号,随后写了一个正确的。
可能是写顺手了吧,这字写得不羁,活像是什么烙印似的。
她竟然看笑了。一方面气恼自己丢不该的分,一方面又矛盾地觉得……好像心里没那么难受。
这真是一种很怪的情绪。
无厘头的,就好像蒙太奇的镜头,看似矫情,却正合心意。
把“细胞周期”写成“细胞胞期”称得上绝无仅有。
更别提,旁边还有个他写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