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每年都要做几次类似的梦。
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出那些场景,还有那群人。
她梦到自己的初潮,弄得**上都是血,染红了屁股后面的校服裤子,很明显,一起身,班里面一堆男生就在窃窃私语地笑话她。
梦到自己小心翼翼放在书包里的卫生巾被人翻出来,周围是恶作剧般的嘘声。
还梦到她不知什么时候写的,提到喜欢贺屿之的日记被前排的男生发现。
闻知想拿回来,但那人就举的很高,她怎么也够不到,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己的日记本在男孩子之间抛扔着,传来传去地看,还要一句句念出声来,然后引起全班的哄堂大笑。
她急得在座位上哭,觉得委屈又丢脸,但更多的则是一种绝望。
而贺屿之就在不远处若无其事的坐着,对这一切冷眼旁观。
闻知在学校待不下去,跑回家。又看到镜子里面自己红色的胎记变得比平时变得更大,仿佛会蔓延似的,以及占据了她一半的脸。
很吓人,很吓人。
她在厕所紧张的直哭,害怕被人看到,结果出门就撞到了贺屿之。
白净却冰冷的少年,斜睨着她,很明显往后退了半步,眼底流露出某种嫌恶的神情。
闻知站在原地,心脏有明显的绞痛感。
她明明有很多个瞬间都能意识到,这只是在做梦。
挣扎着,但却似乎被什么压着困住了,怎么也醒不过来……
—
贺屿之才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寂静中某种抽噎啜泣声。
像是找不到家的小动物在呜咽。
他睁开,听到是闻知在哭,纤瘦的肩膀微微抖动。
男人稍微错愕了一下,有些慌乱。主要是不知道她怎么了。
“闻知?”
他轻轻叫了她的名字,但对方还是没反应。男人伸出长臂开了床头的灯,随后将手放在她肩头,使她从背对着她的姿势翻过来,让她正面对着他,摇了摇。
闻知这下才醒了过来,猛地睁开眼。
贺屿之看到了她脸上的眼泪,暗闪的泪痕。因为离得足够近,在光下看得就愈加清晰。
“做噩梦了?”他担心地问。
受到外力介入,闻知终于从一次又一层的梦境中得以解脱,但仍就惊魂未定。
“嗯。”
闻知缓了一会儿,感觉到他抱着她真实的手掌的温度时才得以确认眼前是现实。
“我没事,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