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防的是咱们。”张皓文远远看着,心想,这样他们恐怕是再难前进一步了。
这么一想,他还觉得有点不甘心:“你们两个在这儿等着,我去瞧瞧。”张皓文回头嘱咐丘洵和邢恕:“若是打了三更的鼓,你们还不见我出来,就赶紧去找徐知府!”
“我说皓文,你看那是什么?”丘洵忽然指着墙边道。
张皓文透过一从正在盛开的金灿灿的**往墙根处看去,他的视力犹如白天一般,顺着丘洵指的方向,他马上就看见了,白墙根底下挖空了一块,显然是……一个狗洞。
“怎么样?”丘洵把袖子挽了挽:“我估计我是没问题,就是邢恕……”
邢恕已经十五了,个子甚至比大多琼州男子还要高些。他虽然清瘦,但骨架摆在那里,这狗洞不大,对他来说有一定的难度。邢恕谨慎的比划了比划,摇头道:“不行,我看那洞太小了,我爬不过去。”
“要不这样吧。”张皓文想了想道:“咱们也需要一个人在这儿放哨。邢大哥,就如我刚才所说,你要是等不到我们,就赶紧去府衙,记住了?”
“好!”邢恕显然有些不太放心张皓文和丘洵,他紧皱眉头看了两人一会儿,低声嘱咐道:“你们小心!”
张皓文和丘洵跌跌撞撞从狗洞里钻了出来,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
“这该死的狗!怎么能在自己进出的门边拉屎呢?!”丘洵话音刚落,还没直起身来,只见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带着几分好奇,直直盯着他的脸。
“啊……”丘洵喊声还没出口,一把被张皓文捂住了:“去捡!”张皓文另一只手抓起一根粗壮的树枝往远处一扔。
“汪!”那狗显然不是看家护院的品种,兴奋地蹦向半空,汪汪叫着捡树枝去了。
“笨狗,你这蠢货,就知道乱叫,有本事你把老爷叫来呀!”根据张皓亮对王氏住处的描述,他知道郭守鑫的几房妻妾各自都有自己的院子。根据受宠程度院落大小和复杂度不尽相同,估计他们现在身处一房不太受宠的小妾的院子角落里,而那女子百无聊赖坐在院中挥着团扇,见狗忽然蹿了出来,气急败坏的举着扇子对那狗打了几下。
“真是扫兴!”见狗仍然绕着自己转来转去,女子站起身,一提裙摆走进屋里,
吩咐丫鬟把门插上了。
“你等着点。”张皓文见那狗耷拉着脑袋一直呜咽,感觉它可能有点饿了,于是定住神,钻进空间里拿了点有灵气的野果。丘洵见张皓文忽然不动了,大惊失色,抓住他使劲摇晃了几下,刚钻出空间的张皓文差点被他摇晕。
张皓文对着狗晃了晃手中果子,抬手往院外抛去。狗果然兴奋的摇着尾巴,一转身跳出院门。张皓文拉住丘洵,两个人终于也离开了这间院子。
“老爷今晚怎么这么高兴?”“你没听说吗?张家被新知府抄家啦!”“听说陈择梁挨了五十大板呢?”“是吗?张家那小子呢……”
“你们几个都给我闭嘴,老爷那里要人伺候,你们赶紧过去!”
张皓文和丘洵躲在柱子后面,听廊内几个小厮胡乱议论着。是啊,今晚官兵闯入张家带走了陈择梁和他们几个,剩下的人都被看收了起来,这件事情郭守鑫这里肯定早就得到了消息。不过看样子,郭守鑫并未放松警惕,而是看管的更加严了。
最后出声训斥他们的,似乎是平时跟在郭守鑫身旁,伺候他的一个心腹,那几个小厮慌慌张张要跑,郭守鑫的心腹却又出声叫住了最后一人:“你!有桩差事要你办,你给我过来。”
“是、是!”那小厮点头哈腰走了过来:“您尽管吩咐。”
“哼,你……你不是常去城里那……那什么南风馆吗?明个晚上,老爷要找个听话漂亮的孩子伺候,你现在就去好好给我打听打听,不论花多少银子,务必明日给我请一位回来!”
这小厮一开始以为自己偷偷跑去南风馆的事儿要被问罪,如今一听是让他去找个人来伺候老爷,不禁愕然:“啥?老爷他要……”
“蠢货,闭嘴!自然不是老爷,是上头来的那位……”漆黑的夜色下,张皓文却清清楚楚看见郭守鑫的手下对着小厮在自己身下比划了两下,把手一摊:“你要是敢透露半分,就让你跟姓陈的一起蹲大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