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
“好不好嘛?”
容与连呼吸都无法放松,他缓了再缓,低头,将?自?己腰上系挂的那一半玉佩摘下,放到掌心,递到她面前。
周妩一怔,接过手研看,随即诧异问?道:“你平日随身带的,就是我这一枚的另一半?”
容与顿了下才点?头,耳尖显浮异色,开口轻声:“可试试将?它们合拼为一。”
周妩照做,也把自?己身上的那半解下,之后一手一半,沿着中线合拢相贴,玉璧拼全的一瞬,龙凤呈祥,栩栩映生——是那完整的一对。
她手指不由攥紧。
被她弃置一隅的闲物,却成被他视重为诺,日久携身的信物。
她想象不出,昔日在她那样态度冷疏之下,容与哥哥究竟是如?何自?舔伤口,压抑悲凉,才能做到默默揣起对她的心意,继续以行动证明他对她的爱之不渝。
周妩眼眶不忍酸涩,趁着泪意将?涌,她踮起脚尖,伸臂环上容与脖颈,凑贴过去将?他紧紧拥怀。
她含哭腔的语调保证:“容与哥哥,你的礼物,我从此定百般惜之。”
容与收臂,搂紧她,心脏鼓震。
站稳地面,周妩垂头,小心将?自?己的那枚玉佩挂戴腰间,之后伸手向前,将?另一枚为他着身系挂好。
她笑眼弯弯,说:“就这样,以后我们一起戴着,谁见了都知它们是一对。”
“它们?”
周妩反应似的眨眨眸,后知后觉意识到容与哥哥分明有意逗弄,脸颊不由隐隐发热。
她手抵着他胸膛,低语呢喃嗔着:“……不是。”
容与故意装困疑,“那是什么?”
周妩不肯说,她轻哼了声,像是小猫发脾气,仰起头,轻力咬了他嘴角一下,之后趁其不备灵敏脱身,提裙朝府门跑去。
容与在后,挺俊身影掩在暗隅,闻听宅院闭门声落,仍久立未离。
他抬手向上,摸了摸左边嘴角,湿意还在,意犹未尽。
心想,她那句话该是,谁见了两人?都知——他们是一对。
……
两日后,冯素素从梵山归返,一行人?一到梁府,晓星立刻给霜露报了信。
周妩得知消息,没多犹豫,拿上药方立刻赶赴。
素素的身体经不起再拖,她必须尽快阻住素素继续用药。
刚到梁宅,不成想,迎面就赶上冯夫人?和冯楚楚一唱一和的一出大戏。
大概是先前抬平妻不成,冯楚楚丢了面子,才叫她们母女看清了梁府的态度,知晓装可怜的法子行不通,于是干脆直接上门撒泼耍无赖。
尤其素素一回来?,先前一直躲在衙署,避之不及的梁将?军立刻回府看望爱妻,前后态度鲜明对比,更刺激得冯楚楚不顾形象,摆出一副只要能嫁进?梁家,便可什么都不顾的架势。
周妩看在眼里,将?情况大致了解了个七八分,啧啧摇头,她无意正面和冯家人?浪费口舌,便吩咐车夫,拐道侧门而入。
素素派人?来?迎,两人?进?了屋,屏退下人?后,周妩立刻将?药方之事据实相告,劝告素素务必不可再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