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在被子里做个了噤声的手势,义正言辞的道:“那二人被我勉强糊弄过去了,但显然还没有死心,正在外面找你呢。”
金氏原本正要翻身坐起,听了这话吓的又蜷缩回了被子里,悄声问:“这、这可如何是好?”
“放心。”
来顺也放低了嗓音,顺势往她身边凑了凑:“过会儿我假装鼾声如雷,他们听了肯定不会怀疑你在屋里。”
金氏闻言稍稍放心了些,随即才觉察出来顺嘴里的热气扑面,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正欲道一声谢,岂料来顺竟又得寸进尺的迫了上来。
金氏惊觉不妥,一面撩起被子,一面轻声呵斥:“你做什么……”
“嫂子,你怎么惹上那宝玉了?他可是我们府里的金疙瘩,真要闹起来……”
“还说呢,要不是你挑唆我去捉那秦钟的奸,我又怎会惹上宝少爷?亏得我方才跑得快,否则怕是早被他们逮着了!”
金氏听了这话,登时连声埋怨起来,却被来顺趁机又重新裹紧了被子。
等她再次惊觉时,手臂都已经抵在来顺怀里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穿的少,方才这被子跑风漏气的,有些冷。”
“那你起开些,我、我要下去……”
“嫂子难道不冷么?你瞧这手凉的。”
“快放开、不然我、我可喊人了!”
说是这般说,那嗓音却仍是压得极低。
又不知是因为闷得久了,身子酸软无力的缘故,还是因为起了别的遐思,那颤巍巍的小手虽挣了几下,却竟无甚力道。
“我就是想给嫂子捂暖些,没别的意思。”
“你……”
“我只是……绝不……”
那被子里的声音,逐渐含糊不清,也不知都发生了什么得寸进尺的卑劣行径,又不知有多少‘诺言’变成了谎言……
有词云曰:
婷婷绿盖可怜人,分花处怎销魂。
不知天生有佛神,万卷经纶。
醉柳石榴堪恼,遮了桃影鹤云。
心尖一点赤砂痕,拭罢犹存。
——京剧《大劈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