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困在了她三楼的办公室里。
她说,“这个办公室我做了特殊处理,是做了隔绝气味和声音的。所以你不能出这里,不能让你的气味离开这个房间。我在上来时,已经听见狼狗的声音了。”
这个办公室很大,还有一间带马桶的浴室。
她想,要安置他三天,应该不是难事。
办公室还隔了一个休息区出来。
她在休息区里看电影。
摇椅一直摇啊摇,她就躺在上面摇。
对面墙挂着的幕布里,放的是这个杀手不太冷。
男人坐在墙角,沉默地看了一眼。
肖甜梨玩着手上的笔,然后将昨天的日历撕下,唰唰唰地写上字。她一边看电影,一边折纸飞机。
直至那只飞机,飞起,又跌落在男人的脚边。
男人拣起,打开那只飞机。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杀人对不对,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将世界上的肮脏清除掉,我会不舒服。
仿佛是一句电影里的台词。
但她的话,正正击中他的心。
男人沉默。
肖甜梨说,“我学过心理学,也跟随过心理治疗师一起帮病人做治疗。如果你想要对我讲。我可以倾听。而且作为一名合格的心理医生,我不会说出去。这点职业道德我有。就当……”
她顿了顿,接着说,“就当是你给我红宝石项链的谢礼。”说完,她还真的从抽屉里翻出她的心理学位证书,对他晃了晃。
他嗤一声,“心理医生执照呢?”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好吧,她只有心理学证书。
“我叫巴颂,没有姓氏。”顿了顿,他又说,“我养父姓陈,他没有改掉我的名字,他说,那是我妈妈给我起的名字。我养父养母是很好的人。”他将他真名告诉她,还对她说,“其实,我很喜欢陈这个姓氏。他就是我的姓。你可以叫我陈巴颂。”
肖甜梨一怔,他在江湖上行走,没有人知道他是巴颂,大家都叫他快刀。因为他办事快准狠。
巴颂是泰国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但看他眉眼深邃,是个东西混血。泰国留行租妻,很多欧美男人到泰国度假,在当地租一个妻子,但他们离开后,往往留下很多混血孤儿。她有点好奇,他是属于哪一种。
像是猜到她所想,他说,“我生父是个杂种。更是个人渣。”
肖甜梨走到墙边,伸出手来,“躺到摇椅上去。如果,你想进行治疗,那你乖一点,听医生的话。”
她的嗓音不像刚才那么嚣张和充满个性,此刻是平缓的,听了令人很舒服。低低沉沉,又仿佛带着夏的凉风,一阵一阵送来。
巴颂听了她的话,躺到了她方才坐过的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