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当然是去杀个痛快啊。你跟上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与堕落神明不同,鬼之子的演技拙劣不堪,两面宿傩满是恶劣地揭穿了里梅的假面,将最丑陋的真实摊到台面上来。
“不过我跟你可不同,小矮子。不想再被我宰了的话,就记住,只挑蝼蚁去踩的家伙,比蝼蚁本身还恶心。”
里梅恭敬地垂首倾听:“那么,您选中了谁呢?”
脚步忽然一顿,两面宿傩回头看了眼倒贴上来的鬼之子,一只手托着下巴,忽然爆发出张狂至极的大笑。
“——神。”
他拍着手,愉悦至极地给出答案。
“那些家伙的头,抬得太高了。我不喜欢。”
他反感建御雷神自以为正义的高高在上,也厌恶缘结神御影披上了温和糖衣的排斥忌惮,最最最讨厌黑磨桑落那种仿佛完美的虚假伪善。
如果折断堕落神明的四肢,将她摁在地上,在她眼前,把她所珍爱的、守护的一切都一点点毁掉——
那张永远无奈纵容的脸,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出乎意料的,比起堕落神明的血液,现在两面宿傩对黑磨桑落的眼泪是什么味道,更感兴趣。
甚至到了光是想一想都会觉得口渴难耐的地步。
诅咒师向来对**最忠诚。
也不计手段。
虽然追随者很麻烦,躲起来连呼吸声都很吵,但……或许,他需要更多的“里梅”。
两面宿傩想。
……
…………
………………
远在平安京的五条家本宅。
受现任家主的急召而来,执掌权力的老者们齐聚一堂,为刚刚宣读的指令而议论纷纷。
心怀鬼胎的、有自己小算盘的、急着讨好当权家主的……自诩风雅高贵之人,在席上唇枪舌战,有的连脖子都涨红了,丑态毕现。
数不清的诅咒从这些被权力寄生、濒临死亡的躯壳中溢出,成型的咒灵也紧紧缠绕在他们身上,凭本能聒噪不休。
“钱——钱——”
“嫉妒,杀死,不甘心。”
“给我女人!女人!”
皮囊之下暗藏的丑恶被真心都宣之于众。
将这些充耳不闻,五条悟懒洋洋地居于主位之上,怀里搂着五猫猫,摸完尾巴戳耳朵,戳完耳朵捏肉垫,直把咒骸小猫摸得原地投降。
他才漫不经心地抬起眼:“说完了吗?”
明明只是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声音都没有席上的任何一个人大,可整间屋子都瞬间静了下来,归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