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冷着脸出了厢房。
厢房外候着的亲信见自己主子出来,慌忙迎了上去。
“主子!你身上的药可是解了?这江南地界的官员当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给您下这样毒辣的药!”
裴慎此行微服南下,顶着东宫属官的名头探查私盐案,惹了不少江南地方官员的眼,那些官员一心要让他折在此处,还给他下了这药,预备借个美人算计他。
他忍着药性离席,避开那些人的耳目来了好友出家的寺庙,原打算借山泉冰水解了药性。
没成想,那药如此毒辣,非女子情事不能纾解,一桶桶水泡着,还是半点不曾消解。
手下人找了几个花楼女子过来,却都被裴慎扔了出来。
裴慎多年洁身自好,从明宁郡主和亲后至今数年,东宫后院始终空置。
手下人个个都以为裴慎多年来一直惦记明宁郡主这个远嫁和亲的旧情人,才不肯再纳旁人。
意外在寺里瞧见和明宁郡主生得肖似的沈稚,就动了心思,将人绑来送进厢房。
裴慎这回倒没将人扔出来。
只是就连他自己,怕是都不知,究竟是因着沈稚肖似他旧情人几分的缘故,还是那药熬到最后已然磨得他没了理智。
内室里沈稚绝望至极的哭音传入耳中,裴慎抿唇审视着跟前的亲信。
问道:“里头那女人,从哪找的?”
亲信闻言心下一慌,被裴慎的视线盯得身子发凉。
裴慎一惯谨慎,在储君位置上谨言慎行爱惜声名。
此番强绑了那女子之事,虽是事急从权,却也难免犯了裴慎忌讳。
办事的几人对望后,心下战战兢兢,却也不敢隐瞒,硬着头皮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