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裴慎眸光渐生浓沉,沈稚本能的畏惧,怯怯后退了步。
裴慎这才回神,敛去眼底欲色。
挂上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淡笑道:“眼睛哭肿了,怕是瞒不过你家中仆妇。”
沈稚怕得咬唇,裴慎取了一旁剑穗上的玉珠,捏着她肩头让她别动,用那玉珠滚在她眼皮上给她消肿。
这时,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沈稚听见其中有自己婢女的声音,忙睁开眼睛要出去。
裴慎停了动作,将玉珠放在她掌心。
沉声道:“还肿着,回去的路上自己揉。”
沈稚一心惦记着去寻自己婢女,拿了玉珠应都没应他,就慌忙推门出去。
她出去后,裴慎手下入内禀告道:“主子,来寻人的是扬州知府沈家的仆人,那位夫人,是沈延庆嫡出公子沈砚的妻子。”
沈家?
竟这般巧合?
裴慎此行微服南下彻查江南私盐一案,那扬州知府沈延庆,正是此案牵扯的重要官员。
他被那些胆大包天的江南官员下药时,沈延庆也在场。
阴差阳错幸了的女人,居然还是沈家的少夫人。
裴慎指节敲在腰间玉佩上,暗自思量着,吩咐道:“安排人手,盯着那女人和扬州知府沈家。”沈稚穿着僧袍出了厢房,忙往外头走去。
不曾想,刚迈下门前石阶,就失足跌了下去。
这一砸直摔得她膝盖生疼,痛哼了声。
远处的丫鬟瞧见,忙疾奔过来扶起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