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种……年少轻狂,自以为是的幻想。为了‘恋爱’这种虚无缥缈的泡影。
他把阿姐……
那个珍他敬他爱他如神明的阿姐……
关玉麟忽而从喉间发出压抑至极的几声轻笑,再抬眸,眼白已是爬满血丝,血红欲滴,瞧着格外瘆人。
“所以,你也骗了我阿姐?”
他那凌厉如开刃剑般的杀意满溢出来。
“今天诱她来这里,尚棠,也有你的份儿么?”
尚棠晦暗的看着关玉秀,没说话。
沉临渊慢条斯理的以折扇隔开剑尖,手指挑了丝脸上流下的血,瞧着,笑的肆无忌惮。
“棠棠是我的心上人,关玉麟,你以为你能在我这个皇子面前如此放肆?”
他坐直身子,以扇遮面,单露出的一双眼,目光阴冷。袖中手腕一抖,倏地庭院房檐、院墙、廊边,冒出影影绰绰的黑色人影。
夜风萧萧,明月高悬,红灯笼将灭未灭,少年手中的剑刃映着寒芒。
高高束起的银发似有凌乱,眸子阴沉沉扫过那些或站或蹲的黑影,少年嗤笑一声。
“能啊。”
幽绿色的眼珠中爆发出比手中利刃还凌厉的寒光来,他的表情反而缓和了。他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说。
“只要把你们全都杀光,没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剑芒如电般刺向沉临渊心口。
沉临渊一撩衣摆,猛的翻身将身下石凳踢出,同时两手成抓,勒住关玉秀的肩膀,将其扔向关玉麟。
石凳在爆裂的剑光中骤然轰碎,关玉麟连忙一手接住,将姐姐揽入怀中。
“疯子,你真想造反不成?”沉临渊瞥向那石凳碎屑,语气终于带上些许凝重。
“造反的可不是我。”
关玉麟小心的把关玉秀的头往肩膀上扶了扶,也不顾剑招落空、四周黑影逼近,头也没抬的说。
沉临渊眼皮一跳,抬手让死士停下。
“玉麟,你这是怎么说?”
他缓和了语气问。
“前天,我手下的人从迎宾楼里搜出了样物什,据说,是叁殿下你暗卫队的信物。嗯……还有几封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