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合时宜的想。
车外的人声消失,关玉麟松了口气,低头看姐姐:“阿姐,还是先把衣服……阿姐?”
她将手环过弟弟的脖子。
关玉麟目光染上暖色,声音低了下去,有些雀跃的轻轻道:“阿姐?”
关玉秀将手拂过弟弟的后脑勺、后颈,终于摸到了一点湿意。
她收回手,刺目的红与雪白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没事,只是擦伤,阿姐。”关玉麟看她愣愣看着手上的血点,知她担心,连声宽慰着,手不停的帮她把肚兜和衣扣重新系好,仔细的替她将衣领高高拉起,严实的遮住雪颈上的点点红痕,又小心的将其裙子的褶皱抻压展平,整理如初。
可关玉秀仍迟迟不说话。她仿佛陷入了某种情绪,一味的沉浸,久久不回神。
关玉麟才后知后觉的不对劲。俯身去看姐姐的表情。
——关玉秀的瞳孔失去了焦点。
关玉麟慌了,连忙狠晃几下姐姐的肩膀。
关玉秀这才开口了,那声音如此之轻,简直如同呓语。
“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都是因为我,玉麟才会流血。”
“都是我的错、玉麟,才……”
我这种人。
像我这种人。
为什么还不死?
为什么还能不死?
她脸色愈发苍白,已白到几乎不似活人的脸色了。
“啧,阿姐!你看清楚!”
关玉麟急中生计,伸出手,拇指和食指相接成圈,继而倏地弹向了姐姐的额头。
这一击的痛楚让关玉秀不自觉的去捂住额头。
关玉麟借机双手向上,手掌猛的贴上姐姐的脸颊,将她的脸挤揉得变形。
关玉秀的脸蛋在弟弟手下如同面团般被捏来揉去。她的眼神也由空洞逐渐转向迷茫。
“我没事,我说了,只是擦伤。阿姐难道不信我?只是流几滴血,哪里值得你慌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