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麟扬手扔过一张请帖,擦着他的脸插进了门框。
他凝神撇了眼,正是他给关玉秀的那张。
“乍一看是正常的请帖,可要是顺着纸的纹理切开一段就会看见里层夹页的字。”关玉麟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背出夹页的字:“与沉成婚是假,婚礼当天速来,一起逃出瑞京。”
“尚棠,我不知道你和沉临渊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之前如何肆意的欺骗、玩弄我,这都无所谓。但你别想再骗我阿姐。”
尚棠默默的看着插在门框上的请帖,讽刺一笑,大有破罐破摔之态:“发现了又怎么样?”
他阴测测的歪头笑:“我还真就告诉你。今天我非就带人走不可了。”
激将法。先激怒他,套出关玉秀的所在。找到人,再带走她就简单多了。
反正不论这小子有多强都扛不住铜镜的道具。
“阿姐不会跟你走的。”关玉麟把玩着剑鞘,眸光晦暗,嗓音像裹了一层冰般冷厉。
“你怎么知道,她亲口对你说的?”他扭了扭脖子,“倒是你,这么大了还这么粘着姐姐可不好吧。反正你爹妈只要你一个儿子就够了,何必死缠着她不放呢。”
“实不相瞒我也很赶时间。就跟你说了吧,关玉秀自己跟我说,不想再呆在这个家,总归没人在乎她,留在这里只会觉得痛苦。你们一直给她灌输什么出门就会不幸的可笑谬论,把她逼得喘不上气。”
“她是自己想跟我离开。”他呲牙一笑,面不改色的扯谎,“还有,她说她其实可讨厌你了,爹娘把爱都给了你,明明是受益者,还装出一副自己也很难过的模样。虚伪的让她想吐。”
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编故事。
关玉麟听了这话却仍旧不为所动。
而是古怪的笑了笑:“由不得她。她怎么想的无所谓,就算阿姐是真的想走又如何?”
他终于察觉到面前这少年的不对劲。平日的关玉麟说好听点是少年意气,说难听点儿就是个凭着一股脑冲劲儿行动的二傻子,几乎已是一点就着,最受不了别人挑衅。可他如今就差把巴掌甩关玉麟脸上了,他还能正襟危坐,连怒意都没有。
“其实最近我有一件事也是刚知道的。”关玉麟脸上带着几许怪异的神色,轻轻牵起嘴角。“你听说过能令人起死回生之物吗?”
“假设,有这样一件宝物。单凭思想或一个念头,就能使人起死回生。你觉得,这是现实中可能存在的东西吗?”
“东临有个很古老的典故。据传有一能起死人、肉白骨,令死者复生的宝物。”少年自顾自的讲下去,“有说此物是千年灵参,生长在北国天山,又有说其实是万年仙菇,长在南江秘境。但是真是假谁也没见过。”
“你想说什么?突然讲故事拖延时间?姓沉的人已经过来了?”他眯起眼,警惕的环视四周。
“我阿姐就是这样的东西。”周身仿佛结上寒霜的少年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说。
他怔了怔,随机噗呲一声鄙夷笑了出来。
搞了半天,还是落到了封建迷信上。
“哈,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他握紧手里的匕首,此时他的夜行衣已经失效,身形完全显现出来。如今没有退路,只能孤注一掷。
“…这种骗鬼的话你留着梦里说吧!”他夺门便逃,总归关玉秀不在这儿,那多说无益。
一个身影迅速欺到他跟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腿部就传来了令人牙酸的骨折声,随之剧痛传来,他大脑一片空白,冷汗随之冒出,几乎疼得要叫出声来,身体失去平衡,猛地一侧身单膝跪倒在地。
关玉麟站在他眼前,居高临下的静静看着他,缓缓收回刚踢中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