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在健身房。”慈航眼皮略沉,慢吞吞地跟医生复述了事情的经过。
“腺体是ao的隐私,为什么那么信任你的那位……学弟?”医生一针见血地提问。
“其实也不止是学弟,我们小的时候认识,关系不错,可是他都忘了。”
医生想了一阵,声音变得轻松了些,“人脑是很复杂的,如果一个区域比另一个区域活跃的话,大脑的注意力也会被转移。”
“你的意思是,是我对纪三洲的关注转移了我的抑郁情绪?”
“也许是,我不能完全确定;”医生顿了顿,“平时和纪先生相处的时候,会感觉悲伤吗?”
昨晚以前,完全不,至多就是感到失落……还有,一种难言的欲望。
但是昨晚的事情让他恍然大悟,原来纪三洲和其他人一样,都对他另有所图。
思考片刻,慈航还是摇头否认,“不会感觉悲伤,其实,大多数时候还挺开心的。”
他不是小孩,不至于混淆对一件事的情绪和对一个人的印象。
他虽然生气于纪三洲的利用,冷静下来,也能理解纪三洲的苦衷。
没办法,「一纱灯」就是到了他的手上,不管纪三洲记不记得他,都只能来求他通融。
“或许,你可以多跟纪先生接触和交流,感受一下自己的状态。”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提议,慈航没有嗤之以鼻,竟然从心底产生一丝喜悦,“真的啊?”
医生敲着键盘,点点头说:“或者,你也可以试着找找其他给你带来强烈情绪的人……”
慈航打断,“不用了,就他吧。”
昨晚跟慈航不欢而散,纪三洲做了一宿噩梦。
“他死了,”有人这么告诉他,“他死了,你别再找他了。”
“他怎么会死呢?”
小孩不敢置信,手指死死扣着听筒,从指甲缝里渗出一丝殷红。
“他躲在幼儿园的储物柜里,窒息了,怀里还抱着给你的生日蛋糕……”
滴————
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串绝望的忙音。
此后,纪三洲大病一场,只要闭上眼睛,雾一样的梦魇就瞬间将他裹挟。
“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beta无助地哭泣,“可不可以原谅我,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小哑巴挥着手,不停比划,【我不会真的怪你,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