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听得到吗,我是纪三洲。”
纪三洲!纪三洲!像一道咒语,在黑暗的空间里劈开一道亮光。
纪三洲来了吗?他来找我了吗?
“慈航,没事了,我叫了医生,你再撑一会儿就没事了!”
纪三洲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距离他越来越近。
这么思考着,慈航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好点了吗?”纪三洲的脸就在他的视线正上方,眼睛睁得很大,又垂着头,眼球凸出,看起来有点惊悚。
慈航虚弱地问,“我在哪?”
“在健身房的休息室,馆长说你现在的信息素浓度太高了,不能在公共场合等救援。”
慈航无奈地闭了闭眼,再怎么独善其身,也还是给别人添了乱子。
纪三洲用手护着他的肩膀,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慈航没说话,信息素仍在不断分泌,空气里满是曼陀罗花香。
alpha的信息素正在空气里疯狂掠夺,噬着无知无觉的beta,多想跟他产生联结。
“还是很难受啊……”纪三洲关切地看着他,随后扁着嘴巴,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你要不要,试着标记我?”
慈航浑身一紧,“什么?”
“你咬我吧,标记我吧,”纪三洲解释,“虽然我没有腺体来接收你的信息素,但总归能帮你缓解一些。外面还在下雨,听馆长说已经淹了两条路了,我担心救护车一时半会开不进来。”
纪三洲微微起身,抱着慈航的头,小心翼翼地放到沙发上;慈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躺在纪三洲的腿上。
快速活动了一下被压麻的腿,beta解开短袖制服上端的几颗纽扣,扯松领口,然后扶着慈航坐起来。
“来吧!”他背对着慈航蹲下,露出后颈皮肤,只是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慈航感到困顿,同时又很渴望。
在abo的世界中,当一个人向你坦然地露出后颈,就代表绝对的臣服。
beta是察觉不到的,此刻室内的信息素气息攀到顶峰,从门缝中泄出的那些也足矣让经过的ao热血沸腾。
尖牙已经释出,心跳加速,慈航的大脑混沌,秉持着一息尚存的理智,抚摸纪三洲的后颈。
此刻,他想要大叫,想吞噬,想不管不顾地侵占。
这是纪三洲欠他的,为什么要失约,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出现了又对他这么好,仿佛什么都没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