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像被人抹了一层浓厚的油脂,所有思绪都变得缓慢迟笨。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不断上升的体温和肾上腺素。
当人放弃思考,需求就会变得极其原始而野蛮。
慈航瘫在纪三洲的肩膀上,粗重的呼吸全部扑在他平滑的后颈,虎牙冒出利刃,曼陀罗花香的信息素正妖冶地缠绕着这个一无所知的beta,一寸一寸将他吞噬。
刺破他,标记他,占有他,蹂躏他。
alpha的本能正不断地向他薄弱的理智发出攻击,直到“叮——”一声提醒,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紧了紧,纪三洲使出蛮力,将他拖出电梯。
迎接他们的并不是晦暗且安静的走廊,而是酒店大堂。春风穿堂而过,给alpha带来一丝清明。
“这是哪儿?”慈航问。
不是说要去套房的?
“我们回学校,你的房卡被我扔了嘛,我就拿员工卡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你相亲对象,”纪三洲吃力地扛着他,“你也稍微走一走啊,自己多重不知道啊?”
慈航脚步虚浮,内里隐约烦躁。
为什么不去套房?
出了酒店,纪三洲将慈航安置在花坛边,拍着他的脸颊,让他清醒一点。
“正赶上高峰期,叫不到车,”纪三洲有些犯愁,“你还能走吗?”
慈航点点头,随即一阵晕眩,差点晕倒。
“能个屁,alpha就会逞强。”纪三洲轻声怪嗔他。
我真的能,很能!
alpha在心里顶嘴,但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在这坐会儿。”纪三洲拍拍他的肩膀,扶着他坐稳,脚步嗒嗒,离他而去。
西装内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慈航闭着眼,掏出手机,划开了通话。
“你去哪儿了,怎么储廉苍自己回来了?你已经有人了?”
慈轸气急败坏,“这可是储家,储老亲手把孙子交到你手上,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你倒是分得挺清,清楚到出卖自己的弟弟!
慈航愈发烦躁,凑巧视野前方就是一座欧式喷泉,他抓着手机,浑浑噩噩地起身向前走。
这晚看到的第二道完美抛物线——喋喋不休的手机应声落水。
慈航力气用尽,虚弱地倒在路边,悲伤的念头再次侵袭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