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曹老大为人很奸诈多疑,但是很真实,算是个真小人,不像刘备和孙权一肚子厚黑。而且己吾可是在兖州,是未来曹老大第一块根据地。
不跟着他,那陈家就准备无限穿小鞋吧,兖州许多世家大户都是被他搞死搞残了的。
“那你为什么喜欢读杂书呢?入仕当官可是靠经书的哦!”曹老大对小陈恒的谦虚很受用,用上了对待世交后辈的亲切态度。
“这个小子知道。但是经书是学问,杂书也是学问,都是前人的智慧心得,小子认为并无区别。既然是读书,就该单纯的长见识涨学问,博多家之所长,岂能为了当官而局限。”
“哈哈,有骨气!”曹老大大笑,心想果不其然,这小子的观点真如蔡伯喈所说的大异于人。
而陈太公还是一脸淡然的抚须品茶,但是微微发抖的手出卖了他的开心。
曹老大侃侃而谈,摆出了过来人的派头,“恒儿你有骨气是好事,不过我们大汉独尊儒术,你还是要熟读经书,将来才可以入仕当官,造福一方。”
“是,小子受教了。”
“孺子可教也!”曹老大抚了抚胡须,顾盼自得有点装,“恒儿你要知道,我大汉的好官,无一不是熟读经书之人!”
装比不一定遭雷劈,但是可以能会被打脸。
正如曹老大的现在,才开始装,就被小陈恒给打脸了,“是,但是许多佞臣、贪赃枉法之官也是熟读经书之人。因此小子斗胆认为,熟读经书与是否好官并无关联。”
“胡闹!怎么如此对长辈说话的!”陈太公马上救场,还对曹老大拱了拱手,“孟德,恒儿少不更事,还请勿见怪!”
然后又转头对小陈恒训示“还不赶紧给曹世叔赔礼道歉!”
“没事没事,伯彦兄不必如此,不过是闲谈而已”,曹老大摆了摆手,制止了小陈恒的作揖。
因为一句话去为难一个小孩,他可不是这么没肚量的人。
不过被一个小孩子给反驳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虽然小陈恒说得很对。
所以曹老大继续考校了,“嗯,你说得对!不过世上之官,大忠似奸之人、大奸似忠之辈比比皆是,忠奸难辨,你又怎么能分别好官奸臣呢?”
“小子认为当官是奉公守法、为民请命,正如曹世叔当年在雒阳当职一样,安能为五斗米而屈身事权贵!”
这个马屁把曹老大拍得浑身舒坦,连无奈辞官的那一丝郁闷都烟消云散了,心里竟然还生出了一种知己的感觉。“哈哈,好!好一句安能为五斗米而屈身事权贵!你怎么知道我在雒阳之事的?”
“小子听闻乡里说的,听说曹世叔当年当任北部尉之时,曾经棒杀蹇硕的违法叔父,名震京师,无人再敢以身试法!”
这件事曹老大年轻时刻最得意的事,也是扬名雒阳之举,如今被小陈恒提出了,自然是得意非凡,连带看小陈恒都觉得这小子顺眼了好多。
“这只不过依律办事,小事一件,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曹老大舒坦了,谈性更浓了,“我在伯喈兄之处,听到你改的词《幽兰操》了,文采斐然啊!你是怎么想到要改圣人之词的?”
“不敢当曹世叔之赞。当时蔡世叔经常弹奏《猗兰操》,言辞悲切,小子就孟浪的改了一下,让曹世叔见笑了。”
“没有,词得挺好的,寓意深远。不过你改的时候,就不怕被那些食古不化的卫道士诘难吗?要知道圣人之词,可是不能随意亵渎的。”
“是。小子当时并没想到这些。小子只是认为,学习前人之言并非就是固守成规,而是应该敢于再创新言。圣人当年也是学通古今,方能留下今日之经典。而且再过千百年,我等也是后人的前人,也该有立言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