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子的嘴唇冰凉冻人,像是一具冻僵的死尸。
嘴唇表面凝结了一层水珠,她一摸便湿滑粘腻。
鼻腔处没有呼吸,人是真的死了。
妇人心中一松,正要发声大喊,那被她认定为已经死了的旺婆婆突然张嘴出声:
“你干什么?”
老婆子的声音阴鸷沙哑:
“你盼着我死了是不是?哈哈哈,我偏不死,我儿给我续命哩!不死!不死!就不死!”
本来以为死了的人突然张口说话,少年娘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摔倒在地。
瘫痪在床的老婆子见此情景,拍着床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活该——”
妇人又怕又气,这才反应过来这老婆子故意捉弄自己。
她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当即想要寻个东西打这婆子一顿。
反正这人已经没了儿女,孤寡一人,活着是个祸害,就是打她一顿出气,打出问题也不要紧——村里人想必反倒心中会暗暗松口气。
妇人正欲寻物件时,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初时还当听错了。
此时半夜三更,旺三爷的屋子入门偏僻,此时又在下雨,天黑路滑,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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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心中一惊。
就在这时,床上的老婆子‘嘿嘿’的笑。
她直笑得妇人头皮发麻,说道:
“我儿子回来了。”
老婆子的儿子就是旺三爷,而旺三爷早在七天前已经被淹死在了河里。
妇人不以为然,但不知为什么,她在旺婆婆注视下,却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油然而生。
‘咄咄咄。’
这个时候外头再度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
“谁呀?”
妇人胆颤心惊问了一句。
“是我儿子。”旺婆婆答道。
“你闭嘴!”妇人扭头凶狠喝斥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