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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好不容易爬到顶楼。
那个小小的身影却消失了。
半秒过后,一个硬物重重地抵到了我的脖子上。
“齐宴,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傅甜的鼻头哭得透红,眼角还有没擦干净的泪水,拿刀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我知道她快撑不住了。
没有任何犹豫,强硬地打掉了女人手中的小刀,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甜甜,没事了,都过了……”
就这样静静地哄了不知道多久,傅甜突然泄愤似的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齐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公司没了,爸爸也躺进了ICU。”
要是搁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她说。
没事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现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很多事情想开了。
如果没法做到,或者不愿意,那就不要轻易给承诺。
后来在我的安抚下,傅甜去了医院。
老家伙这一病,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看着病床边止不住哭的傅甜,他招了招手把我叫了过去。
“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了,以后的路,就得你陪着她走了。”
傅甜下意识抬头看我,却被我刻意回避了过去。
本来想把傅甜的手放入我掌心的动作,也变成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别担心,傅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段时间心情够复杂了,我实在受不了病房里沉闷的气氛,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站在天台上,一边吹着冷风,脑海里不自主地回忆起刚才。
傅甜满怀期待的眼神,在看到我收回手的那一刻,突然黯淡了下去。
还有下意识客套时候,女人受伤的眼神。
可是我却惊奇地发现,现在的自己面对傅甜,大多数时候都是平静的,是那种心如止水的静。
女人的情绪似乎也对我掀不起大的波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