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刁钻,露出慈祥的笑容来:“第一眼见你,不过是个普普通通小书童。适才上车,月色之下你竟带一点清丽,我才发现。你很厉害,把我都骗过了。至于栖岭,恐怕是不在客栈,不然听到我的声音,他定会来见我的。”
花儿怕多说多错,此刻就闭嘴不言。那妇人上下打量她,见她满脸倔强,就忍不住动手捏她,花儿咝一声躲开,妇人坚持,不顾她反抗,到底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甚至摸了摸她额头、捏了捏她耳朵。
花儿躲避不来脸气得通红,却听妇人说道:“小姑娘,多吃些补气血的东西。你的骨架还没撑开,依我看,待你有一日长开了,会模样大变的。美人胚子绝对算不上,但你面带官相,怕是要走仕途。”
“我上哪走仕途去?你见过本朝有女子当官吗?书都不许读了!”
妇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们走了许久,再往后马车过不去,妇人就带众人徒步。她只要求不许发生大的响动,不要弄出光亮,不然就把人吓走了。这条路通往霍灵山,花儿认得,这是其中一条偏岔路。
“不担忧我把你杀了?”妇人问。
“杀我有什么用?我不过一个跑腿的。”
妇人笑了。她在那客栈胡搅蛮缠一整日,不过是想耗到夜里,白天耳目众多,夜晚若被人跟上甩掉也容易。不知走了多久,看到前头有一个青年男子在等,见到妇人耳语几句,妇人突然摆手,猫到一棵树后。花儿顺她视线望去,这才看到下面是一处空地。空地上燃着一堆篝火,篝火旁围坐几人。其中一个女子衣裳破败,发髻散乱,但均无法遮掩她的风华。
花儿不肯相信,揉了揉眼:“叶华裳?”
妇人点头:“对,是叶家小姐。”
“不是说叶家小姐被歹人掳走了?”
妇人摇头:“我不知眼下是什么情形。”
原来那妇人竟真是白栖岭的乳母钱婶,她厌恶白府从前的风气,被白老大发配到霍灵山下的庄子。就是白栖岭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一个。白栖岭请她几次,她都不回去,把那破庄子当成自己的田园,十分自在。她听闻叶家有难,就多方打探,也以为叶华裳被抓走。前一日,山上灵庵里有人下山在庄子上歇脚,说看到一个仙子模样的女子带着几人在山里游荡,她大概问了,自己跑去看,竟真是叶华裳。
担忧吓到她,不敢上前相认,就派自己儿子偷偷跟着,而她则去了良清。
花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叶华裳是与谁一起,自己是否会打草惊蛇。百般为难之下心生一计,这人都有三急,她问清钱婶儿子叶华裳三急时往哪里走,于是自己去绕过去等在了那里。
天将明之时叶华裳来解手,裙子刚捞起来花儿就跳上去捂住她的嘴,钱婶帮忙一起按住她。
“嘘。”花儿安抚惊慌失措的叶华裳:“叶小姐,我是燕琢城的花儿,是白二爷的人。我知你未必相信,但你千万别叫,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好吗?”见叶华裳含泪点头,花儿缓缓松开手。
她见叶华裳的衣裳满是刮痕,脸上脖子上尽是擦伤,脚上的鞋也张了嘴,眼睛一酸,说道:“我已经给白二爷送信了,他定会来救你。叶小姐,我要问你几句:一,与你一起的都是何人?二,可发现有人跟着你?”
叶华裳镇定下来,轻声说道:“都是叶府的人,并未发现有人跟着我。至于其他的,等白二爷来我会与他说。”
“你信我?”花儿问道。。
“那位是白二爷的乳母,我依稀有印象;你,我也依稀有印象,早些年你偷偷跟着我,被我发现了。”
旧事重提,花儿有些羞赧,挠了挠头。
“叶小姐您是如何逃出来的?”花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