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桑狐疑地眯起杏眼,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蒋文中来。
他的外貌看上去真的就是街边随处可见的普通老实人,一辈子都不敢做坏事的那种人。
只是现在晏怀桑怎么看都觉得蒋文中的气息紊乱、面色有异,一看就有鬼!
“蒋同学,我怎么觉得你的脸看上去有点红啊?呼吸声听上去也有点重,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晏怀桑双手抱胸,开始了她自以为十分精妙的推理。
蒋文中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神情,望着晏怀桑的眼睛:“那是因为我们刚才徒步走了这么久的时间呀,晏同学你现在不是也在喘气吗?而且你的脸颊也红彤彤的,我们都太累啦。”
晏怀桑觉得蒋文中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因为她一路上的确一直在喘气。
“你刚才不是用你的袖子擦了从地上捡起来的徽章吗?但是你的袖口为什么这么干净、一点泥巴的污痕都没有?”晏怀桑又说出另外一个疑点,说完还用手指向蒋文中的袖子。
蒋文中闻言一愣,低头看着他的袖口,过了半天后说:“还真是,或许是因为今天的天气比较干燥、地面上的泥土也是干巴巴的,所以就不容易沾上泥污了吧。”
蒋文中持续地低着头,晏怀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就无法从中判断他是不是在说谎,只好将信将疑地弯腰朝地上摸了摸。
她的手指上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泥土的痕迹。
好吧看来人家蒋文中说得很对,是她太疑神疑鬼、冤枉了老实人。
“晏同学,你怎么了吗?”蒋文中问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晏怀桑有些愧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哈哈,对不起啊,我这个人有点神经质,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经过这么一闹,晏怀桑放下了对蒋文中的警惕。
“没关系的。”蒋文中冲她摇了摇头,示意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没生气就好。”晏怀桑将摘下的月季花收好。
“说起来负责老师不是说今天的晚餐要由我们自己做吗?”蒋文中侧身面向森林的深处,提议道,“我记得去年来这里的时候,前面有一片野蓝莓,我们可以提前去采摘一些,晏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晏怀桑看了看有点暗淡的天色,又想了想刚才她的冒犯行径,只纠结了几秒钟,答应下来:“好!”
反正是两个人一起行动,随身携带的金属徽章里又有定位芯片,估计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晏怀桑跟着蒋文中,走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果然看到了一大丛野蓝莓,心里对蒋文中的信任更是拔高了一个层次。
“那个晏同学。”蒋文中忽然一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突然有点想上厕所,你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我去后面解决完了再过来来找你。”
人有三急,晏怀桑也没多想,大大咧咧地朝他摆手:“你快去吧,我先摘着就是。”
约莫十五分钟后,已经采摘了许多野蓝莓的晏怀桑蹲在地上,擦了擦额间沁出的细汗,疲惫地呼出一口气:“蒋文中,这些够我们吃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森林里一如既往的静谧。
晏怀桑这才猛地意识到——卧槽,蒋文中人呢?
“蒋同学!蒋文中!”晏怀桑站在原地大声吼了好几分钟,也依然没有得到回复。
晏怀桑又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分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担忧地喃喃自语道:“糟了,蒋同学不会迷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