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们故事的起始点亚文内拉为例,王国建成至今不过一百余年,但组成王国高层的贵族却远比它更为古老。
往前延伸一些。他们是西瓦利耶这个有着更长历史的王国的贵族,再翻族谱,追溯到一切的本源的话,很可能是数百年前的某个当地的豪族。
“贵族家系比王国存活得更久”
数百年的岁月。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优秀的剑术家为这些贵族研究总结的技巧,这无数才华横溢的人物一代代累积下来的智慧可不是某个佣兵自己在战斗中总结出来的东西所能够比拟的。
诚然一些天资了得的人物确实能够无师自通,但在他们摸索前进的道路上,若有一位明师能够指点一二,磕磕碰碰也就会少上许多,更早地走上正确的道路。
亨利教给米拉的。是只有上过剑术学院的贵族才能够懂得的技巧,冷静自若、一丝不苟,女孩不知根底只是认真学习着的很多细节上的技巧,那些没有门路没有金钱的佣兵们,要用上生命的代价去学会。
“重心放低,不要觉得这个姿势看起来很傻,它能够更好地发力。”
“你又忘了把大拇指放在护手上了。”
像是脑后长了一双眼睛,亨利仅仅从动静就判断出了米拉在动作上的失误,而随着他不厌其烦的指正。女孩也一次又一次地加深了对于这些她已经基本掌握了的技巧的理解。
“休息一会儿吧,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就这样把体力全部用光可不是个好主意。”贤者递了一块干净的麻布过来,穿着闷热的皮甲在二十多度的气温下挥剑。半个小时就足以让人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长剑回鞘,米拉擦了擦额头,然后因为自己手掌透过麻布都能感受到的粗糙的感觉而停了下来,将麻布披在肩膀上以后抬起双手一言不发地盯着。
几个月的时间,她从最初的浑身肌肉酸痛和手心磨出了水泡累得几乎趴下。到逐渐地开始适应这种节奏。
小巧纤细而又白皙细腻的手掌心上有着许多不甚雅观的粗大硬茧,这些不同于过去做帮工打扫卫生和清洗餐具而是切切实实地挥剑锻炼出来的茧子,虽然外观上并无不同,不知为何却让米拉感觉到了小小的成就感。
“我还是,稍微再努力一会儿!”她回过头看向了亨利,那双亮晶晶的眼眸里头满是笑意地这样说着。
“——”亨利以相同的表情回应了她,但在嘴角的微笑完全展开之前,贤者回过了头。
“哎呀哎呀,这是什么情况呢?”
难听的声音,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伴随着的还有马匹的嘶鸣和清晰有序的马蹄声。
“啪嗒——”木匠停下了砍伐,用惊恐的眼神看向从右侧森林的边缘走来的三名全副武装的骑士。
“费罗杰,我怎么好像看到了有几个贱民未经同意就来到了我们的森林,并且还在砍伐我们的树木呢。”坐在白色战马背上的这名青年贵族用玩味的语调这样说着,翻身从马上落了下来。
“是的,少爷,这可是违背了王法的。”同样穿着防具全副武装的骑士侍从在一旁用类似的语调这样说着,亨利转过身朝着那边走了过去,木匠慌张地开口解释:“老爷,这不是那样的。我是切斯特的木匠,是您的子民啊。”
约翰急切地试图澄清这一切,然而身后的亨利却在短短一分不到的时间里就已经判断出来对方是不会好好听人说话的。
有句老话说得好,你永远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同理。对方本就不是瞧见了砍伐树木的贼人过来伸张正义的,木匠又如何能够澄清得了。
“住口,你这个贼人,不要狡辩了。”满脸玩味笑容的青年贵族直接走了过来一脚就想要踹倒约翰,但浑身的板甲令他的行动有些迟缓,因此木匠仓皇地躲过了它。
“你……”一踹落空似乎让对方感觉脸上无光。他大声地咆哮着:“我以罗西塔伯爵之子的名义命令你,不许逃跑!”“锵——”年轻的贵族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同时回过头命令他的两名侍从:“去把那个贱民给我抓住。”
“您确定要这么做吗,少爷,这可是领地里头的人,死了若是伯爵大人怪罪的话——”“没事。”青年贵族用毫不在意的语调回复道:“杀掉以后丢到池塘里头,鳄鱼就会解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