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和孙二娘弃了马车,与那青年汉子在山间仓皇逃着,孙元拖着伤腿,虽然伤口被孙二娘包扎了,可因失血过多步履轻浮,他自嘲笑道:“往日行事那像今天这般狼狈?真没想到我山夜叉竟然栽在这里。。。”
“老东西,废话少说!”孙二娘嘴里虽然骂着孙元,可她死死架着孙元挣命的走,脸上也尽是焦急忧虑之色:“你一向不都自以为是么?怎地这时却灭自己威风!?”
孙元脚下一绊,向前扑倒,紧随着他的那青年汉子忙赶上去扶住,他和孙二娘一左一右搀着孙元。
孙元斜眼打量着那青年汉子,说道:“你这小子,那日有眼无珠敢来捋老夫的虎须,又瞧上了我这丫头一路像个狗皮膏药般粘着,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跑,老夫倒看你倒愈发顺眼了起来,你叫什么?”
那青年汉子嗫嚅回道:“小人张青,因在孟州道光明寺务农种菜,别人唤我作菜园子张青。”
孙元还待调侃张青时,忽然一支箭簇射来,直插进孙元的胸膛,孙元眼神一凝,噗的嘴角溢出鲜血。孙二娘花容失色,刚要惊呼,一支箭又刺穿了她的肩膀。
张青见状大惊失色,他赶忙低俯身子,拼命拉着孙元和孙二娘到林间隐蔽处,暗箭只射来十余支,不久便看到前面有十几个人影站起身来,直向孙元等人走来。
真是惹上硬茬子了。。。。。。那干鸟人真是要将我等赶尽杀绝了?孙元正暗暗叫苦道,可等看清楚了来人时,才发现他们却并非萧唐一行人。
孙元等看清楚为首的那个,心更如坠冰窟般绝望,他恨声说道:“杨端,你这小兔崽子,还真敢暗算起老夫来!”
那杨端后背箭囊,看样子正是他放冷箭射中孙元的,他手里提着明晃晃的钢刀,对着孙元狞声笑道:“老狗杀才!当日你坏了江湖义气,可曾会想到有今天?你们本是拜把子一同啸聚山林的交情,你却下狠手暗算我父亲,害得他在床上病卧一年,含恨而终。今天这个大仇我终于要报了!”
孙元虽瘫倒在地,可依然出言讥讽道:“我和你那死鬼老爹,还有你这小兔崽子都是做贼的勾当,你倒还真贼喊捉贼起来!你爹和我几次分赃不均早就想算计我,若是被他得了手还会留我性命?恐怕老子早就化为一坯黄土了!”
杨端冷笑道:“江湖的规矩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我闻得你的行踪,便从鹿台山带郭信、桑英、沈安三个兄弟来寻你,本来还顾忌你这老匹夫手段硬,迟迟未曾下手,今日瞧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可却不是天意?”
孙二娘捂着肩膀,却依然嘶声叫骂道:“我草你们几个狗贼的爹!有本事的明面划下道儿来!如此出阴招算甚么绿林中的好汉!?”
杨端、郭信、桑英、沈安听罢狂声大笑,杨端张狂笑骂道:“江湖上以下绊子出阴招闻名的山夜叉和母夜叉,反倒骂起别人不够光明磊落?只由得你们算计别人,不容别人来算计你这贱婆娘和那老狗么?”
孙元惨然一笑,正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自己凭着阴狠毒辣的性子、下三路的手段让江湖中人忌讳三分,没想到却陷在别人的算计中。
杨端身边的郭信一对贼眼溜溜地打量着孙二娘美艳的脸蛋和曼妙的身材,嘿嘿淫笑道:“你这婆娘就不必草我们爹了,我们弟兄几个倒是要拿你这身子好好消遣消遣。”
张青听罢,蹭的站起身来,发了疯似的狂吼着向杨端、郭信等人冲去,桑英冷笑一声,一枪向张青戳去,张青刚一避开,那边沈安一刀狠狠砍在张青背上,登时血花飞溅,桑英左手蛮牌又是一顶,将张青的身子掀翻。五六个喽啰冲上来死死按住张青,张青的脑袋被人死死踩住,兀自发出野兽一般的悲鸣声。
杨端玩味得打量着孙元、孙二娘、张青三人,他缓缓又抽出支箭来,拉弦直对着孙元,身后几个持弓的喽啰也是如此,就听杨端桀桀笑道:“知道你这老匹夫还有些本事,可现在你的腿脚,躲得开我兄弟们的利箭么?”
眼见孙元躲不可躲、逃无处逃,孙二娘尖叫一声,擎出身上最后两把柳叶短刀,嘶骂着也冲了过来。郭信、沈安二人上前将孙二娘拦住。三人斗了十几合,趁着孙二娘双拳难敌四手,沈安一刀背重重砸在孙二娘脸上,她半边俏脸登时肿了,郭信又一脚蹬在孙二娘腹部,孙二娘呕出口酸水被蹬倒在地,郭信冲上去伸脚踩在孙二娘酥1胸,脚下用力重重碾着,嘴里还淫笑道:“小娘子,舒服么?怎么不叫几声给大爷听听?”
孙元何曾受过如此屈辱?他这种行事百无禁忌的大盗,自然知道向杨端等人跪地讨饶根本无用,见自己的亲生闺女被人踩在脚底蹂躏,他怒气满溢,挣扎着想站起身子来和杨端等人拼命,可几支利箭射来,噗噗噗几声利器入肉的闷响,孙元又被射倒在地。
“老狗贼,你可别现在就死了!”杨端咬着牙,狠声说道:“就依原来山寨的规矩,将那不知死活的小子剁成了馅儿做包子卖,你那宝贝闺女让兄弟们玩够了也是如法炮制!至于你这老胳膊老腿,一身干瘪肉吃着咯牙,我便砍了你的双手双脚留你命到最后,让你瞧完老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