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父母的骨灰盒取出来后,她仔细将表面的泥土擦干净,又用布条包裹好,放入空间最深处,和那个行李箱摆放在一起。
然后又将坟墓原样地整理回去。
做完这件事后,她抬脚朝着记忆中的老家走去,看看秦律师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秦律师不愧为京都的大律师,拿出工作证后,老村长哪里见过京都来的人物,立即翻箱倒柜,在储藏间的旮旯里找到了当初的那份过继文件。
秦律师赶紧拍下照片上传到网络,又复印了好几份,才小心翼翼地将原件收入手提包中。
整理好资料后,来到宁家奶奶的老宅。
秦律师打听过,宁家大伯在外打工,这个月刚好不在家,他老婆午饭过后就会在村头打麻将,宁天宝不知道在哪里鬼混,这几日都没有回家。
家里只有宁奶奶一人。
少了一些胡搅蛮缠的人,他可以保证,这两百万给出去,这位常年生活在农村的老太太绝对会同意签署协议。
并非他没有职业操守,视法律为无物,只是法律不外乎人情,他与宁家父母相识多年,也听说过宁老太太的为人,若是宁老太太为自己打算,分一半财产便罢了,竟然还闹着要宁瑶应得的一份。
完全不顾自己的外孙女失去双亲孤苦可怜,只想着将整套房子拿去给自己的孙子。
而且还在老友刚过世的灵堂上大吵大闹,还掀了灵堂差点打翻骨灰盒,让他十分气愤。
他出于对老友的私心,便在宁瑶保证会好好赡养老人的前提下,为老友留下的唯一孤女好好打算。
“什么?我老婆子不能拿儿子的房产,你说的什么屁话,什么大城市来的人,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规矩。”
“他是我儿子,是我十月怀胎,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他的一切都是我的,凭什么我就不能要我儿子的东西了?”
宁老太太一听到秦律师的来意,立即又是撒泼又是打滚地在家门口闹了起来。
秦律师早就见识过宁奶奶的撒泼打滚的功夫,他退后一步,拉开安全距离,重复强调。
“您当年已经将宁大有先生过继出去了,在法律上,你们之间的母子关系已经消除,是无法继承他的遗产。”
“屁话、屁话,都是屁话!你这黑心的狗屁律师,你就是哄骗我老婆子不识字不懂法律,就想把那套房子全部给那个死丫头,乡亲们都来看看啊,哪里有儿子的东西当妈的不能要的。”
宁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这律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反正儿子的房子她一定要拿到,那个过继的事情,都那么多年了,过继的那个老表姐早就死了,谁能够作证。
很快周围围起一圈看热闹的村民们。
“这就是那个城里的女娃子请来的律师吧,听说是京都里的,果然黑心,那么大的房子说不给宁婶子就不给了啊。”
“就是,听说城里的人精明得很呢,那套房子值不少钱吧。”
“可不,宁天宝早就盯上那套房子,要是让他知道拿不到房子,还不知道该怎么闹呢。”
秦律师听着周围人的小声议论,脸色丝毫没有变,他只是来通知这件事情的,法院才有执行权,只需要法院下了判决书,这宁老太太再怎么闹,也是改变不了事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