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新帝旨意,别说京兆府少尹,就算是京兆府尹亲自出现也绝不可能使唤得动。
苏父忽有不好的预感,小心道:“下官家中简陋,当不会与太傅府宝物失窃一事有关,袁大人明察。”
袁康荣目光掠过打理得井然有序的院落,微微哂笑:“姚府的下人说,席上只有苏大人离席过……而且这些日子苏大人频繁进出姚府,应该对府中地形最熟悉,没错吧?”
苏父解释道:“宴席是我准备的,需要和姚太傅商量,自然少不了出入姚家。至于席上——”
袁康荣没耐心听下去,直接打断道:“是否有关,搜了不就知道?”
“来人,你们几个去前边、剩下的去那边,给我仔
()细搜查,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是。”
一队银刀卫齐齐低头,整齐踏出的步子气势惊人。
“袁大人!袁大人!”
苏父试图阻拦,却被袁康荣一把扯住,“清者自清,苏大人还怕什么搜查?搜不出东西,自然还你清白。”
苏父气得喘气,一贯好脾气的人都说起重话:“我乃上了吏部官册的正六品!就算你奉旨查案,无凭无据也没有擅闯官邸、强行搜查的道理!”
“何况太傅府丢东西,烧尾宴上宾客那么多,尚书令齐大人、中书令柳大人!若全部挨家挨户搜查,那我毫无怨言!”
“还是说——”
袁大人欺我官阶最低,别人不查、只查我?”
苏父气极,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一向老实巴交的人发怒,袁康荣都愣了愣,才摊手道:“行了,也不怕与你说实话,我只是按姚家的命令行事,如今京城情势复杂,谁敢得罪呢?”
“而且——”
“真想搜出什么来,也不是难事。贤弟为官二十余载,这种事总该见怪不怪了。”
袁康荣的语气里甚至有一丝同情。
如果姚太傅是让他用京兆府的官差出头做事,他可能还要思忖几分。
但对方都请动了银刀卫,有新帝在背后支持,这事便明摆着要往绝处做。
苏父脸色一白,猛地扭头去追那已经大步冲向正房的侍卫队。
屋门被冲开,苏母手疾眼快将女儿拉到身后,几个丫鬟也拥过来将苏宜丹护在中间。
幸而那些银刀卫并不冲着人去,见她们不碍事,便散开到屋内各处开始翻找。
苏母脸色难看,给丫鬟使了个眼神:“葡萄、金桔,去看着点,可别搜出些什么咱家没有的东西。”
苏宜丹躲在母亲身后,眼看着那些人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心惊胆战。
偏偏这时其中一名银刀卫转过头,正好看到被簇拥在中间的女子,立即招了几个人往东厢房去。
正是苏宜丹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