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挨着小巷甚至有一道漆色斑驳的红色小门,此刻紧紧闭着,安宁而祥和。
萧寂言心情微沉。
苏宜丹虽然看着性子开朗,可毕竟只是十几岁的闺阁女子,从小也是父母娇养宠爱着长大的。
纵使性子活泼一些,面对银刀卫这种手上切实沾过血的莽夫,恐怕也吓得不轻。
“你去赔罪?你赔罪有用吗?”萧寂言哂笑一声。
他坐拥天下,都不知道这回要怎么才能哄她开心,这人行个屁。
袁康荣脸色一白,又将头重重磕下去,不敢再自作聪明说话。
萧寂言侧目道:“杖二十(),降为七品司录参军?[((),罚俸半年。”
杖二十已是伤筋动骨,更何况从四品直降三大级!
他今年四十七,才好不容易爬上四品京兆府少尹的位置,如今被打回去,哪还有下一个四十年!?
袁荣康宛如当头棒喝,眼泪立即滚落下来,刚要哭喊求情,便被银刀卫封了嘴拖走。
“至于你——”
萧寂言看了眼咬紧牙关跪在地上的银刀卫队长冬六,长久保持捧剑的姿势已经令这位九尺男儿满脸汗珠。
“禁闭两月,底下的人暂交给卫昌。”
冬六重重叩首:“冬六领罚。”
卫昌也松了口气。
这次毕竟不全是冬六的错,怪只怪那姚存玉拿着鸡毛当令箭,实在胆大包天。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他才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子,姚存玉那边,可要给个警醒?”
萧寂言眼神沉沉。
明面上,姚存玉是他亲封的太傅,只因自作主张搜查六品寺丞府邸就加以处罚,不止显得儿戏,更是把苏家推上风口浪尖的位置。
更何况,姚存玉懦弱无能,易于掌控,否则他也不会将这么个人推上太傅的位置。
倒是他那个女儿,意料之外的不安分。
片刻,他吩咐道:“让夏九去一趟丽州,查姚曾柔夫家。”
“主子的意思是……?”
“她那个丈夫死的不清楚。”萧寂言眯了眯眼,“查到有用的也不必向我回禀,想法子送到苏小姐手上。”
卫昌心中一凛,知道这是要把姚曾柔的把柄送到苏小姐手里,好让她占据有利的位置。
倘若再仗势欺人,姚曾柔便是自讨苦吃。
“还有。”萧寂言最后补充道,“冬六受罚的消息,内部传给银刀卫众人。”
银刀卫若知道冬六今日为何受罚,自然都会引以为戒,也知晓苏小姐的地位。
卫昌拱手:“属下明白,等明日春三和夏七跟着苏小姐,有自己人在身边,再不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乌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