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家族禅院来说,没有继承术式、没有咒力的人就是废物。他们并不认可天与咒缚。
禅院直哉眼线扬起,舌尖挑动锋利回话:“是吗?我觉得甚尔君,可比你们这些骨头都烂在大堂里的老东西要好得多。”
“胡闹!”二长老再度一拍桌,吹胡子瞪眼,让本就不善的五官看起来更加阴沉,“对家族长辈毫无尊重的态度,真是让人为你羞耻!”
禅院直哉毒舌反嘲讽:“能说这话,看来是能为你们感到羞耻的上上辈已经走了。”
“你——”
“够了!”大长老将厚重的拐杖向地面重击一下,将现场吵闹猛然收住。
留有长长眉须的他略微抬起眼,表情看不出任何内在的想法,他只是平静说:“就算你是嫡子,我们的容忍度也有尽头。”大长老道,“你最近的表现让我们非常失望。”
周围的其他侍者都安静地立在原地,不发话,不参与,只是非常巧合地将此处恰巧围住,不留下任何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禅院直哉视线敏锐扫过,心中一沉。
“……”
“你还年轻,容易被外界迷惑,从而忽视了家族一直以来对你的教导。”大长老缓缓说着,“看来当初让你离开家族教育,是个错误——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去京都高专了。”
禅院直哉略微瞪大双眼,攥紧拳头:“……你们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
“我已经和京都校长打好招呼了。”大长老略微颔首,话语却隐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当然有资格替家族小辈做决定。”
二长老和三长老也都坐稳身躯,等待着大长老说出最后的判决。
“在开始家族教育前,我们给你时间平复心情,”大长老继续说,“第一个月,你便在禅院家的禁闭室好好想想吧——你会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
“……我要见父亲。”禅院直哉深知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他咬牙吐出另一种可能,“这种事情应该家主说了算,而不是你们!”
长老们目光淡漠地注视着禅院直哉:“家族都有规章制度。并不是所有的事情,家主都能全权决定——现在,这是我们长老团的事务。”
“看来你需要更长的时间思考,直哉少爷。”大长老扶着拐杖站起,“那就再延长一个月的禁闭。”
禅院直哉也腾一下站起身来。
大长老姿态平静地立场,说着:“——提醒一下,直哉少爷。你周围的侍者都是家族培养出来的咒术师,比你现在的水平要高。”
意思是反抗没有意义。
禅院直哉上挑眼略过四周垂首站立的侍者们,尽管他对自己的术式非常自信,但也深深地知道无法离开这已经布好的围堵圈。
就算他冲出这一层,估计外面还会有布阵。更何况,无论如何,现在的他也摆脱不了家族。
“好好休息吧,直哉。我们依然对你抱有厚望。”
禅院直哉立在原地,盯着长老们离开的背影,烦闷地啧了一声。
……有点麻烦了啊。
长老们头也不回地离开现场,旁边,一位侍者略微上前两步,站到禅院直哉身边:“我领您去禁闭室,直哉少爷?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