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廖飞羽不满的是剩下那两人。
盛叶舟皱了皱眉却没阻止好友的埋怨,在他看来,这两人在此事上确实叫人失望。
蔡杨比他们早两年参加县试,名次虽不佳,但也于当?年一举夺得了秀才?之名。
至此之后他便在山阳县县学内求学,陆齐铭出事的弟二个月盛叶舟便给他写了信,但回信中只推脱学业繁忙无修沐。
说?得好听是修沐自会前来,但今日?人已起解,还是没见?到蔡杨身影。
其实收到回信之日?,盛叶舟就明了蔡杨故意?回避之意?,此后便再没回信过。
作为普通人,担心因此受到牵连无可厚非,就是其趁机提出绝交之意?也没人能说?三道四。
蔡杨有他的选择……不能袖手?旁观的盛叶舟亦是。
至于甘禾渊,思及他心底复杂得只余一声哀叹。
随着年纪长?大,人或多或少都会改变,主动?成熟亦或是被动?成长?都将是人生必不可少的阶段。
身旁有太?子这尊大佛在头顶,甘禾渊被迫一步步长?进,稍不注意?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这个曾经的贪吃小童如今心计已今非昔比,就是盛叶舟也只能望其项背,根本猜不透他心中想法。
甘禾渊信中曾直言因太?子最是厌恶贪污之辈,所以于陆齐铭此事他心中有愧却绝不会出现,前程与之相比下会毫不犹豫选择前途。
如此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方式叫人连句质疑都反驳不出,谁又能说?一句不对呢……
若是有选择,相信没人愿意?每日?战战兢兢的活着,哪怕背后就是滔天富贵。
只是每每想起,盛叶舟还是觉得心中有些酸涩甚至有些心疼。
比起分离,这种各自走向不同道路的感觉更叫人无力。
少年心事来得快去得也快,廖飞羽嘴上埋怨,其实心中却并未真正责怪,念叨完几?句后便立即作罢,抬头不停往官道上打望。
“怎么还不来……来了来了。”
官道上,负责押送的狱卒背着简单行囊走在前头,后面两人一排的罪官家眷浩浩****排出了百来尺。
带着木枷锁的男子走在前,队伍后则全是女眷和孩童。
一见?到人出现,送亲亭的哭声立即大了许多,扶老携幼的全围到官道旁寻找着队伍中亲友身影。
“陆齐铭在那!”廖飞羽最先?发现,盛叶舟顺着手?指看去,立即寻出在队伍后侧比普通人高了得有半个头的陆齐铭。
他脖颈上带着枷锁,双眸亮晶晶地看向前方,在百来个死气沉沉的人群中,显得很?是鹤立鸡群。
“两刻时辰,要交代要送衣物?银子的都赶紧。”
走到亭前停下脚步,狱头将长?刀挂回腰间?,朝后面的十?几?个狱卒摆手?。
狱卒们面上带笑,解起男子们的木枷锁时别提有多麻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