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比起府中琐事,他更加担心孙儿?的安全。
“祖父放心,孙儿?每隔几日便?会写信回府。”盛叶舟连连保证。
盛建宗倒是干脆,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早已明白男子志在四?方始于足下的道理。
书中所言再精妙也是空谈,不管风景还是道理都要?亲眼看?过方为真。
他赞同儿?子出门?增长?阅历,并且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安全。
“这些银票你拿着防身。”
盛建宗的意识中,只要?有银子傍身,无?论身在何处都可保平安。
所以……
盛叶舟接过那厚厚一沓银票,又听盛建宗轻声念叨着还要?在衣物之上再缝些银票以防万一的话。
随便?翻看?了下数额,再次被自家老爹的阔绰所惊。
全是千两银票,加起来这一沓子得有七八千两了,还说?要?在衣裳上缝。
“亏你这么些年还在外做生意,怎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盛禺山被气笑,伸手拍了掌盛建宗:“只要?舟儿?随便?拿出其中一张银票,恐怕下一瞬便?会被贼人盯上。”
能随随便?便?拿出千两银票的人,就差在面上写着“冤大头”几个大字。
“是儿?子疏忽。”盛建宗忙道,随后一伸手想将银票拽出来,盛叶舟眼疾手快,侧转身子躲过,笑呵呵地表示:“我自会去换些散碎银子在身,其他的就当充盈儿?子私库。”
送到?手里的钱财又岂能吐出去。
这几千两银子可比他那个软糕买卖赚钱得多。
软糕经由韩长?风一圈送礼下来,在许多勋贵世家中小范围的打响了名气。
上了年岁的长?辈们牙口不好,这种?软绵之物最是合口,加上酸酸甜甜的果酱在夏日里颇为开胃,卖得也算红火。
但五石散之事一出,各府都夹紧尾巴做人,自然没多人敢频繁购买,售卖的数量自然就下降了许多。
而百姓中又无?多少人识得此物,自不会花半两银子去买了尝鲜。
这几个月只能勉强维持协议中定下的数额,几家人一分下来盛叶舟所得银子自是少得可怜。
“小财迷。”盛禺山笑,盛建宗也收回手,笑呵呵地表示:“散碎银子我一会派人给你送。”
瞧见兄长?平白就得了如此多银子,盛叶翰羡慕得双眸快要?喷火,双手一伸:“儿?子也要?银子傍身。”
盛建宗瞥他一眼,混当没听见。
“祖父与父亲都偏心五哥。”盛叶翰极其小声地不满嘟囔,但随即心眼子一转似是想到?了甚,自顾自地又乐呵起来。
这变脸比变天还快的架势着实让三人搞不懂,只任由他傻乐半天,无?从?问?起。
不过……盛叶舟很快便?没法再笑出来。
***
六日后,天刚蒙蒙亮,启安院内早已通火通明,冰兰忙得脚不沾地,不停清点着一会儿?主?子远行要?带之物可带齐了。
罗小二?在马房中牵出早选好的马匹套好。
此次出行一切从?简,所以马车选得也是极为朴素的青棚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