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言妈妈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她捂着嘴哭,哭的很小声,她怕泊言听到。
题安和梁落拿着药品走下楼。
梁落说:“她还哭,她有什么资格哭?”
题安感叹,“我曾经看到过博尔赫斯的一句话。
‘一朵玫瑰,正在马不停蹄地,成为另一朵玫瑰。
你是云,你是海,是忘却。
你也是你曾经失去的每一个自己。’
之前觉得这句话矫情,现在却觉得深有体会。”
梁落说:“是啊,所有的孩子,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
父母都只希望他开心健康。
又有多少父母,能真正做到不忘初心。
孩子们成功了,但他们变成了一样的人,像流水线上的商品。”
题安和梁落怀着沉重的心情,继续挨家挨户地宣传。
结果吃了很多闭门羹。
家长们大部分是知道这种药是控制精神的。
可是看到别家孩子都在吃,自己家孩子不吃就落后了。
题安和梁落来到了戒毒医院,询问了院长。
院长说,有三分之二的病人,都是滥用安非他命类毒品成瘾的。
题安看到那些语无伦次,疯疯癫癫的病人,眼前一阵恍惚。
他仿佛看到了李泊言,瘦削的身板穿着肥大的住院服,站在窗前,目光呆滞。
题安有一种失落感。
因为他觉得,好像什么都来得及,又好像什么都无能为力。
他多想呐喊,一朵花永远比一片花更美丽啊。
每个孩子都是一朵花,他可以不必枝繁叶茂,他可以没有名字,他甚至可以没有香味,没有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