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脊背顺着墙滑落,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他仰面躺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他的嗓子里像是伸出一只手,将胃里的东西掏了个一干二净。
小区里的人诧异地侧目,他们甚至有点嘲笑地指指点点。
什么事能让一个大男人大冬天地躺在雪地里,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痛哭流涕呢?
他们说,你看他鼻涕眼泪,一堆呕吐物,衣服蹭在地上,好脏啊。
。。。。。。
赵耀在妻子的搀扶下,到达翰兴烈士公墓。
公墓墓碑上只有四个字,永垂不朽。
已经退休的局长沉重地说道:“那次与敌人的恶战中牺牲了五名同志,题安就是其中一名。
因为身份特殊任务隐秘,无法为题安立碑列传放照片。
组织已经追认题安为烈士。
这是他的烈士证书。”
题萍已经瘫倒在地,无法支撑自己。
林飒飒抹着眼泪搀扶题萍。
赵耀打开烈士证书,又看了看墓碑上的字。
他大笑起来,“局长弄错了吧?
你确定躺在里面的是题安?
那小子身手矫健,五个敌人都怕不是他的个儿。
他怎么会死呢?
你们一定弄错了,他不会死,他不可能死。”
局长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我也不愿意相信。
但这是事实。
题安潜伏在敌人内部,相关同志根据他送出来的情报,一举摧毁了一个制毒窝点和贩毒通道。
但很不幸,走投无路丧心病狂的毒枭,撤到一个无人荒岛,对身边所有怀疑的人进行了惨绝人寰的逼供。
我们的同志抓到毒枭之后,毒枭指认题安同志在受尽折磨后,被扔进了硫酸池。
尸骨无存。
这次运回来的骨灰也只是象征。
题安化作一缕青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