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获得的消息不同,处在的角度也不一样,显得有些后知后觉。
但还是在这关键时候,渐渐窥得了全貌。
黑齿常之指着地图道:“我们地形不熟,准备也不够充分。贸然去破罗真谷没有多大意义,我们晚了些许日子,想要追击,也不见的追击的上。万一泄露了行踪,他们在破罗真谷的口子上一扎,我们的人都得赔进去。不如去支援苏邢公,他应该被论钦陵袭扰着。”
“我们能够看破的问题,苏邢公不可能看不透。”
“如果他觉得有机会拿下乌海,依照原定计划行事,那我们就给他助力……若真给论钦陵缠住了,苏邢公想来也不会强攻。吐蕃名将,唯论钦陵尔,将其擒拿,也不枉来此一趟。”
程务挺道:“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虽说席都尉已经带兵支援邢公了。可席都尉现在手上的那些虾兵蟹将,未必就挡得住论钦陵手上的精锐。”
程务挺口中的虾兵蟹将自然不是指驻吐谷浑唐军。
驻吐谷浑唐军在战初,已经中论钦陵的计策,给打散击溃了。
席君买支援苏定方的是固守内城的吐谷浑兵……
吐谷浑自己是不设部队了,但可汗卫队还是需要的。
但因有唐军保护,日子过得太潇洒,失去了游牧渔猎民族特有的危机感,可汗卫队腐化的极其严重。
有多少战斗力,黑齿常之、程务挺一眼便能看出大概。
两人一合计,并力一处,向那禄驿出发了。
——
众龙驿!
论钦陵一脸的血污,耳中充斥着那密集嘈杂的哒哒声……
看着身旁只有不到五百人的兵卒,论钦陵声音沙哑,说道:“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已经过了众龙驿,只要下了那禄驿,就是趋山。趋山连着昆仑山,只要翻过趋山,我们就得救了……”
“呕……”
论钦陵被一路追杀,根本来不及吃食,只是勉强喝清水充饥,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好像无数小针在刺一般。
一口清水,带着黄疸水的苦涩,呕了出来。
听着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论钦陵心想,难道我论钦陵今日真就死在了这里?
论钦陵心中充满了悲愤与不甘,原本他是存着必死的心与苏定方一拼的。
这达到目的以后,他更加肆无忌惮,本着杀一个不亏,杀两个有得赚的心态,化身为一头困兽,在苏定方布下的包围圈里疯狂撕咬反扑。
结果意外给他撕开了一条生路。
从背后追击来的席君买,他麾下的兵在绝对的优势下,面对自己的反扑,竟生了怯意,一副不敢与他们搏命的样子。
论钦陵瞬间抓住了机会,给他撕裂了一道口子,真给突出了包围圈。
尽管损失惨重,却也博得了一线生机。
只是……
唐军显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疯狂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