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论府!
噶尔东赞一如既往的处理着国中事务,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突然副论达延莽布支惊惶失措的跑入大堂,脸色煞白,慌乱惶恐,好似天塌下来一样。
“怎么了?”
噶尔东赞心里也不免打鼓,达延莽布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出身吐蕃寒门,不在贵族之列。
吐蕃的阶级问题远比中原严重,达延莽布支能够走到今日,那是经过严峻考验的。
能够让他如此慌乱,事情可是不小。
但他依旧保持冷静,笑脸以对。
达延莽布支见噶尔东赞如此模样,略感诧异,心中也略微安定,顿了顿才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说苏定方卧病在床是个局。唐廷此番就等着我们入瓮……而今我们中计,损失惨重,钦陵也已战死……”
噶尔东赞听到这里,心中莫名刺痛,脸上笑容略微僵硬,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不可能!”
噶尔东赞说道:“苏定方重病的消息,我是亲自确认,不可能有假。再说,我也没有得到前线传来的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
达延莽布支摇头道:“不知,只是有这种流言传开,说得好似真的一样。一开始,属下也以为是流言,这种伎俩,常遇到。可这次不同,没庐氏、韦氏的人,频繁出入布达拉宫,不像假的。”
噶尔东赞依旧坚持,道:“不可能,苏定方确实病了,毋庸置疑,除非他……”
噶尔东赞突然没有说下去,但脑海里却想过一种可能,深吸了口气道:“我还未得确切消息,不得惊慌。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切如常。”
他说着挥了挥手,招来一名心腹,命之立刻去打探消息。
噶尔东赞屏退达延莽布支,一手按着胸口,继续处理着政务,冷静的可怖。
第二日,夜!
噶尔东赞让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
噶尔东赞自得到儿子“论钦陵”假死的消息,一直和衣而卧,此刻突然惊醒,心跳骤然加速,他手猛按着心脏,看着屋外,持重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渴望。
“阿父,是我,赞婆……”
听到是自己三儿子的声音,噶尔东赞眼角泪水已然滑落。
他强忍着悲疼,抹去了泪水,道:“进来吧!”
噶尔东赞从床榻上起身,点燃了油灯。
烛火照亮了狭小的卧室。
赞婆一脸疲惫风霜,跪伏在地上,抽泣道:“阿父,阿父……阿兄,阿兄……他……”
面对自己父亲,赞婆按捺不住心中的凄楚,泪流满面,语无伦次。
噶尔东赞道:“钦陵是否已经遇害……”
赞婆痛心疾首的猛力点头,道:“阿兄洞察唐军谋划,命我率部穿破罗真谷,他亲自率部拖延唐军抵达乌海的时间。”
看着自己的儿子,噶尔东赞瘫坐在床,道:“你呀,误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