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祁粲低头,看着滚到自己胳膊上的一团人。
他先是有些震惊。
祁大少已经很久没有一觉睡到天亮了。
最近一个月以来他不是备受声波攻击,就是整夜深思熟虑,睡眠已经彻底稀碎。
然而在远赴新西伯利亚把这个人间大喇叭接到自己身边之后,他竟然度过了一个堪称安宁的夜晚。
祁粲的眸光有些复杂,低下头。
她的侧脸很安静,睡着的样子真的像她表现出的那样,宁静,恬淡。
像是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毫无防备到根本不在意自己身边躺的是谁。
祁粲垂眸,半阖着漆黑的视线,可你知不知道,他其实是为了…
然后她就一头创在了他的胸口上——「嗨害嗨」
像一辆卡车一样毫无征兆。
祁粲差点呛死。
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可能这么消停!
他刚想直接伸手把她拽起来,就听见她的声音。
——「不要动,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祁粲真被她唬住了一秒。
然后看着时听依旧紧闭的双眼,和莫名其妙挑起的嘴角,才反应过来——
不是昨晚不让她看吗!?
她偷偷看!?
——「嗬嗬嗬……看着我的眼睛……女人、你——」
下一秒,上下颠倒。
有人翻身而上,时听人被强制开机,终于睁开眼睛。
视野上空,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睛,像是要看进他的脑子里。
结实的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像是完全把她罩在了这一小方空间之中。
对视。
近距离。
消停了。
时听整个人迷迷瞪瞪,头发凌乱,十分嚣张地躺在他的大床中间,目光游离地看着眼前阴沉的男人。
目光从茫然到疑惑,再到面露不赞同,显然心头有各种各样的情绪。
然而祁粲一句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