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愣了下,唔一声,“妾不想殿下的,殿下放心。”
“谁画的红豆和蝴蝶?”
苻琰问道。
崔姣说,“妾吃了红豆还在园圃里?捉蝴蝶玩,南星姊姊她?们都知道,您不信问问她?们。”
她?说的苻琰一个字都不信,苻琰只当她?狡辩,他不在东宫,她?必然日思夜想,却不能说出来,因为他说过,她?要听话懂事,她?都记着,哪怕想他,也?只能画画红豆,画画蝴蝶。
苻琰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再说话。
崔姣猜他想要自己侍奉脱衣,待要从?他身上下来,他垂眸凝视着挂在她?颈上的佛舍利,轻道,“若想孤了,就说与佛舍利听。”
崔姣点?头,再在他嘴唇上亲了亲,“殿下要妾侍寝吗?”
苻琰眸光闪动,克制住兴劲,放她?睡回被里?,起身道,“不用,你睡吧,孤回新居。”
崔姣就看他出门离去,有点?诧异他没想对她?做什么,毕竟第一次侍寝时他那么凶。
木香端了一个炭盆进来,崔姣问苻琰回来干嘛,木香回她?,“殿下拉了东西?,回来取东西?的。”
崔姣恍然明白,原来是取东西?顺便看看她?,她?就想他不可能这么冒失的,他跟陆如意相处应不错吧,可能夫妻恩爱,就不想着她?了,这样才好,到她?出宫,也?就不用担心会有后?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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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姣之后?两天又胡乱画了狸奴,小犬应付苻琰,反正她?写什么他也?不会回信。
苻琰看她?画的猫猫狗狗,想的却是她?还是嘴上说的不想,心里?却想的快痴了,想要变成这些?小宠,跟他进新居,她?这般不乖,他却没觉得?可气?,看着她?的画,幻想她?在自己身边,黏着他叫殿下,黏着他不愿离开。
没两日,家令受命,让送一只小猧儿②给崔姣。
小猧儿果然很得?崔姣喜欢,崔姣还给它取名叫福福,平日没事,就在院中逗犬解闷。
家令回禀苻琰时,苻琰不是很喜欢狗的名字,但他知晓这样的名字很常见,便没在意。
崔姣养了福福后?,晚间给苻琰写信,不再画东西?了,回一些?自己白日里?做的事,吃了什么东西?,跟女史们玩了什么,平淡的小事,苻琰却总在看完后?,再翻来覆去的看几遍,一点?也?不嫌烦。
至有一天,送来的信成了一封《博物志》观感书?,一封信读下来过于彰显才学、引经据典,连那字迹都变了。
崔姣的字迹十分娟秀,这信上刻意仿王羲之的行书?,大有卖弄之意。
苻琰命家令回东宫去查问,查出来的结果竟是,这信是崔三娘写的,据伺候崔姣的南星说,崔三娘进东宫来看望崔姣时,借走了他给崔姣的《博物志》,崔姣碍于情面给了,后?来她?又厚脸皮让崔姣送这封信给苻琰看,崔姣也?只能照做了,目下崔大郎成婚,崔姣受邀回崔氏参席。
参席这事,之前经过苻琰的同意,苻琰没想过让崔姣与崔氏分离,崔姣又过继在长房,情理上,她?也?要回去一趟,只是他没料到崔三娘胆大到这种程度,这是想要借崔姣入东宫,崔姣年纪小,不懂这当中的曲曲绕绕,被利用了也?未可知,当初把?崔姣送来长安冥婚的也?是崔氏长房。
长此以往,崔姣将会被崔氏吃尽了血肉。
苻琰最终决定要给崔姣造藉,他命家令跑一趟户部办这事,这是小事,不过半日就为崔姣重新造了籍贯,从?崔氏分拨出去。
而此时朱雀西?街的通轨坊邸店内,崔姣与她?阿兄崔仲邕终于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