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撒腿就跑,可跑了两步,我就再也迈不出一步。
一辆马车横在我身前,沈瑞之的刀,就架在我的脖子上,他说:“沈家军不做俘虏。”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沈瑞之。
上一次,是在姐姐跟他的订婚宴上。
那时的他,温润如玉,细细的给我姐姐拂去肩上落下的桃花,唇角含笑,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
如今,马车里端坐着的他,瘦了,棱角分明的脸,眼神锋利又满是威压。
我从容的闭上了眼,结局既定,那就早点上路吧。
可沈瑞之突然笑了,他讥讽的看着我:“我改变主意了。”
他将我赶上了护城墙。
我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头皮发麻,箭簇的破风声擦着我耳朵划过,我强撑着自己不要求饶。
城墙上,只有我一个女人,孤身面对数万大军。
我想着嫡母对我的虐待,想着我这些年遭受的不公,想着要我命的沈瑞之,一腔悲愤全部化为骂人的脏话。
我骂的脏,骂的狠,骂到最后我火力全开,叫嚣着让敌军上来。
沈瑞之命人埋伏在城门后,想瓮中捉鳖。
可敌军却踟蹰不前,他们怀疑有诈。
敌军后撤了。
我骂沈瑞之:“狗娘养的,让女人上战场。”
大头兵们也被我激出了血性,打开城门,追杀了出去。
如果我死在这,也算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可偏偏我活了下来,得到片刻的苟延残喘。
沈瑞之坐在马车里,居高临下看着虚脱的我,吩咐洗干净了送他帐中。
这是沈瑞之几个月来,第一场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