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向屋里走去,一边拉紧披着的外衣。
奇怪,屋里怎么和外面一样冷?
直到走到床前,姜佩兮也没找到半块木炭。
她一口气憋在胸口,周朔已经节俭成这样了吗?连点炭都舍不得用。
姜佩兮恨恨地想,早知道他抠成这样,那白檀香就不给他用了。
她在这花着比金子还贵的白檀香给他散寒止疼,结果这小气鬼连炭都不用。给他再多白檀香也没用,活该他有寒疾,活该他疼一辈子。
姜佩兮举着灯,照亮周朔的面容。
他的睡相很好,他们一起睡的时候,他整夜都是老老实实的。
姜佩兮有时夜里醒来,会发现自己半趴在周朔身上。
她很不好意思,就往一边靠。
于是早上再睁眼时,周朔身上几乎就没有被子。她更不好意思地把被子还给他,一点点蹭着给他盖上。
所幸,周朔没发现过她抢被子的恶行。
姜佩兮摸了摸周朔的额头,感受着他的温度。
似乎有些发热,但好像不严重,都怪他不点炭。
给他请大夫喝姜汤,熬药沐浴,忙了一大圈,结果他自己却不在乎。
额头有一点烫,身上呢?
姜佩兮伸手摸向他脖子,但刚刚挨上,指尖感受到他的温度。
她的手腕就被握住了,温热穿透衣衫传到姜佩兮的皮肤上。
周朔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映着烛火,沉寂安静。
姜佩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被他攥住的手腕,意识到这是个奇怪的动作。像是她想掐死周朔,却被发觉,两人在拉锯一样。
“我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嗯。”周朔松开手,淡淡应了声,嗓子听起来就很干。
“嗓子疼吗?”
周朔摇了摇头,撑着坐了起来。
“你有些发热,你知道吗?”
“不要紧,等等就好了。”
姜佩兮看着他打马虎眼的样子就来气,她真金白银的白檀香就糟蹋在这种人身上了。
“为什么不烧炭,你这样睡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