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斓心中不安,她抱着善儿起身:“周司簿也不是有意瞒你。只是当初他母亲与常氏断绝了关系,司簿也不好再和常氏多来往。”
姜佩兮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过,甚至可以说她从没这么生气过。
气得她手脚无力,眼前发花,神思都浑噩起来。
“没事、没事。”姜佩兮说。
不知是在安慰秦斓,还是在欺骗自己。
“我不去找他,也不会和他吵。秦夫人不用担心,他不会怪你。你什么也没告诉我。”
秦斓上前两步满是关切。姜佩兮的面色极差,脸上几乎已经没有血色。
“佩兮,我让人去请大夫,你现在状态很不好。”
扶着桌沿的姜佩兮摇头,“不用,秦夫人帮我照看会孩子。我想先静静。”
“好,你别气,先自己缓缓。若不行,还是请大夫,知道吗?”秦斓抬手示意侍女来扶人。
不放心的秦斓送她出门,“你先静静。我就在这儿,有事喊我。我会好好照看善儿,你放心。”
孩子似乎发觉气氛的压抑,啊呀着叫起来,伸手要母亲抱。
姜佩兮只瞥他一眼,便转开眼。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更勿论说去抱他。
被侍女搀扶着,姜佩兮终于在内室坐下。
她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自己一个人在屋里。
周朔是常恪。
但他不是常氏子。
姜佩兮记得,前世周朔和他母亲发生争执时,周朔母亲说:“你父亲故去这么多年……”
周兴月也和她说过,周朔是自幼丧父。
常主君现在还好好活着呢,他不可能是周朔的父亲。
再结合周朔自己说过的,他父母很相爱,甚至至死不渝。
周朔的真实身份已经很明显。
他是私生子。
私生子。
姜佩兮头疼得眼前发昏,喉间也像是被什么顶住,气都快喘不上来。
靠向凭几,姜佩兮用手抵住前额,试图按住它传出的阵阵刺痛。
周朔写给她的婚书,姜佩兮只扫过一眼,就丢到一旁去了。
如今她也不知道那份婚书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