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冷笑道:“她还不还,和我有什么关系?”
袭人见他说话强硬,又笑道:“这说的什么话?”
“好好的大正月里,娘儿们、姊妹们都高高兴兴的,你又生什么气?”
宝玉冷笑道:“他们娘儿们、姊妹们高兴不高兴,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袭人笑道:“她们高兴,你也跟着高兴,整个府里气氛欢欢喜喜的有什么不好。”
宝玉道:“什么是‘她们之间’!他们有‘之间关系’,我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说了这句话,不觉眼泪流下。
袭人看到此景,不敢再说了。
宝玉细细咀嚼这句话的意思,不禁大哭起来,翻身来到案前,提笔写了一首偈。
“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立足境。”
写完后,虽然感觉身心通透,又怕别人看不懂。
又填一支《寄生草》,也写在偈后。
自己又念一遍,感觉无牵无挂,心中自觉收获良多,就上床睡了。
谁想到黛玉见宝玉果断离去,以找袭人为理由,来看下宝玉的动静。
袭人笑回道:“已经睡了。”
黛玉听说后,就要回去。
袭人笑道:“姑娘请留步,宝玉写了一个字帖儿,瞧瞧是写的什么意思。”
说着,便将方才那曲子与偈语悄悄拿递给黛玉看。
黛玉看后,明白这是宝玉一时感忿而作,不觉有些可笑。
便给袭人道:“随便写的,没什么用处。”
说毕,便带回房间,与湘云同看。
次日又给宝钗看。宝钗看其词写着。
“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肆行无碍凭来去。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纷说甚亲疏密?从前碌碌却因何?到如今,回头试想真无趣!”
看完后,又去看那偈语,又笑道:“这个人悟了。”
“都是我的不对,是我昨天给他讲的一支曲子引出来的。”
“这些道书禅机最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明天要是把这话当真了。”
“存了出家的念头,追究起来,我给他说的曲子是源头,我成罪魁祸首了。”
说着,将纸了个粉碎,递给丫头们说:“快烧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