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得治治自己。”她带着笑嗔怪一声,把花束放在餐桌上。
果然,刚刚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鲜花。这样一看可就好多了。
等两个人坐下来,她这才得意洋洋撑着下巴开口。
“病况已经治愈,为了纪念昨晚的变应原,它已经被我赋予了新的作用——”
正抬了抬下巴,暗示着让他看面前的桌布,“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呢。”
景煜屹眼睫微垂,很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
“……你自己做的?”他问。
“对呀,花的颜色染到了布料上,形状也被拓印上去啦,是不是很棒!”
完璧如语气抑扬顿挫,好心情昭然若揭,又带着一点对夸奖的希冀。
景煜屹凝着她的眼,沉默了半晌,终于真诚地开口,“很漂亮。”
她就瞬间高兴起来,“是吧是吧!”
景煜屹掀眼看去,前面的女孩很单纯地笑着,烛光影影绰绰映在她的脸上,眼睛很亮,像是盛满了一个银河。
发现她如此外露的开心情绪,景煜屹的心像是被细小的爪子轻轻挠动了一下,突然清晰地意识到——
他送出去的花,她很喜欢。
并且很细致地对待了,还制成了新的用品,放在家里。
喉结缓缓滚动,他收回眼,从未有过的满足感突然涌上来。
他其实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不希求她能够这么快就接受自己。
即便被人那样伤害过,她在面对新的感情时,还能这般勇敢和坦然。
那一刻,心疼的情绪来得很快,也来的很奇怪。
景煜屹哑然看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
最终轻轻咳了声,“吃吧,不然要冷。”
完璧如却突然看着他的动静,轻轻蹙了蹙眉。
她笑容莫名收敛起来,小脸有些凝重,接着又一声不吭往屋里走。
景煜屹没料到她什么意思,下意识以为是不是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自从被她推开过一次,他每次和完璧如相处的时候都收敛了很多。
表面还是那幅不正经的样子,其实很在意她的态度。
但凡有半点的抵触和抗拒,他就会重新拉开距离。
这一刻,突兀地被留在露台餐桌上,他独自在夜风中思路很乱。
有点恼地拢了拢脑后的黑发,刚准备抬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