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争不抢、处处忍让的四殿下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死去了。
“四殿下。”楚识夏和他见礼。
“多谢楚姑娘搭救,我离宫一天一夜,是时候回去了。”白子澈道,“不过在我走之前,有几句话想和楚姑娘说。”
“殿下请说。”
白子澈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平静地说:“如果想在帝都活得久一些,就不要相信太子。”
楚识夏心跳一紧。
未等她反驳开脱,白子澈便抬手制止了她,自顾自地往下说:“我知道在大部分人眼里,太子日后会是个不错的明主。他善良仁义、聪颖过人,但你们都不了解他。”
“白焕是个有善心的人,但他不是个圣人,他的善是分先来后到、三六九等的。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他的血脉至亲。皇后、太后、三皇子、皇帝、摄政王,然后到他自己,最后才轮到朝臣、百姓。”
白焕聪慧,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白子澈受的欺压,也不可能不知道画院侍诏是被冤枉的。但正是因为他聪明,所以他才选择视而不见。
他不在乎真相。
在乎真相的,只有白子澈。
“人有远近亲疏,这没什么好苛责的。但楚姑娘,你永远不会是他的‘近’和‘亲’,所以不要在他身上寄托任何希望,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楚识夏心道,能在前世帝都权力中心漩涡里活到最后,白子澈果然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物。
楚识夏无奈地笑了笑,这一家子姓白的,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四殿下洞若观火,墨雪佩服。但这样的大不韪之言,殿下还是不要再说了。今后一人在宫中,殿下要珍重,不要辜负了。。。。。。画院侍诏。”
白子澈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缓慢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