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外姓女人,独自去工坊不太合适,怕别人误以为她有偷师之嫌。
跟着陈敷,就名正言顺。
作坊周二狗在,钥匙一打开,扑鼻而来的水汽、湿热还有草木独有的泥土腥气。
几个硕大的水缸子、数十张竹帘、缝隙透露出岁月痕迹的石槽…里面冷冷清清的,上回在长桥会馆里见过的几位姓郑小哥都百无聊赖地坐在水槽边,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周二狗一巴掌打在其中一人后背,“少东家来了!”
几个人忙提起身,先朝陈敷行个礼,再朝显金鞠一躬。
哟呵。
这躬鞠得可真瓷实。
快九十度了吧。
“腊月年关,坊里工少,李师傅又没回来,掌舵的人不在,大家伙也不是故意偷懒的。”周二狗连忙解释。
陈敷摆摆手,“别提了,寒冬腊月,年节将至,谁想出工?狗都不想上工!我要不是…”
陈敷看了眼显金,“我这时候还在小稻香吃八碗呢!”
说实话,前世患有先心的显金一直以为自己没机会鸡娃。
不曾想,老天待她不薄啊!
重来一世,竟赐予了她无痛鸡娃,哦不,鸡爹的机会!
显金闷了闷,“先去库房看看。”
资金紧张的时候咋办?
可收回外债,可银行贷款,可发行债券。
这些,都没有。
那他们还剩一条路可以走:
清仓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