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又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晚上的时候,昱儿哭了大半日,晚上不肯好好吃饭,只吃了两口,便抱着那条发旧的腰带睡去了。
谢德音身体累极了,却难以入睡。
触目所及,全是他用过的东西,连被褥,都是他惯用的熏香。
谢德音只觉得万蚁钻心般难熬,她无法入眠。
披衣起身,走到外间,看着一桌一案,俱是摆放在熟悉的地方。
她走到那边墙上挂着的舆图前,看着上面被他标注的地方,突然想到去年夏天的时候,她在永寿宫中暑后,被他带回王府时的一幕。
她在这个地方,为三哥谋取官职,说的每一句话都用尽心计。
他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最后也答应了。
谢德音只觉得胸口发闷,每回忆起那些相处的过程,如剧毒噬心般,反复煎熬。
第二日一早,谢德音让人请了大夫来。
“林太医,上次你配的安神助眠的药丸,烦劳你再配一些。”
林太医便是没有摸脉,观面色也知道她的症状。
“夫人,所有的药物服用时日过久,都对身体无益,夫人若是休息不好,白日里便多出去散散心,对夫人的身体也有益处,助眠的药不能长久服用,”林太医语重心长的说着。
谢德音微微笑道:
“无碍,我并非每日里都服用,太医只管开药就是。”
太医无奈,只好遵照她说的去做。
送走了林太医,管家垂头丧气,身上有些尘土,一脸怒容回来了。
谢德音见状问道:
“发生了何事?不是让你去建筑署找几个建房的工匠吗?”
管家不想让王妃再烦心外面的那些事儿,便道:
“没事,是我出门摔了一跤,晦气罢了,马上要过年了,过完年到时候工部建筑署就派泥瓦匠来了。”
谢德音看着管家闪躲的神色,方才茶盏,凝眉不语间,不怒而威。
管家看着王妃,心中心虚又愤恨,跪在地上,一把年纪了,哽咽道:
“老奴今日去工部建筑署说了要重建王府,要找以前建王府的图纸,那边的主事推脱说陈年累月的图纸,早已经不知道压到什么地方去了,如今马上过年,没空去翻那些旧东西。
老奴知道形势比人强,便压着心火忍下了此事,又问了声泥瓦匠的事情,里面的主事说,庄家兵变时,烧了皇城许多处宫殿还有亲王贵胄的府邸,如今正修着永寿宫,让我们府上先候着吧,等前面的修完,若是有空的话,到时候再派人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