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着火看到路婶惊恐的脸。
“不能烧,不能烧,火化不吉利啊。”
可她没拦住我,我蹲下来点燃了我姐的衣角。
这是我姐的遗愿。
火势很大,但四下没有杂草,也没有火漫山林的危险。
路婶急得想拿衣服扑灭那火,可下一刻,火舌吞噬了她的衣裳。
她无力的坐在地上。
“你们……你们……”
我盯着那火一直烧,一直烧。
烧了不知道多久,火势才渐渐小去。
直至火势灭了,也不过五个小时。
原来,一个人死,只需要五个小时。
天还是很黑,我过去扶路婶起身。
她嗓子都喊哑了。
“你怎么能烧了你姐?”
我没说话,搀着她走下山路。
过了半晌,她才拍了拍我的手:“好孩子,你别害怕,还有路婶呢。”
我仍是没说话,只觉得后背发凉。
就像有人趴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叹息。
肩膀很沉,但我没有回头。
路婶还在自言自语:“我儿子和你姐都是苦命的,20多岁就死了,还这么年轻呐。
“嗐,我回去会给你姐好好超度的。”
忘了说,路婶也信教。
只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教,每次去找她时,她总将供奉着神像的房子遮掩的严严实实。
她说,这是找人求取的佛像,不能让外人见,否则心就不诚了。
我远远见过一次,一个雕像上有五个头,神态各异。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