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憋红了,去打他手,恼羞成怒低喝道:“你走开!”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两人五指相扣,掌心湿漉漉的,分不清谁的汗,凌昭铁了心要拉她一起丢人,不放开。
进了正堂。
拜天地,进高堂,夫妻对拜。
礼唱过三唱。
十七岁,何皎皎便同他成了夫妻。
凌昭仍是不肯放开她的手,一路闹轰轰的,直把她送进新房。
他把人都撵了,在她身前赖了好半晌,声音含怒,“烦死了他们。”
何皎皎把手抽回来,不理睬他。
比烦人,谁比得过他。
凌昭坐了会儿,还是得出去招呼宾客。
他走后不久,雪蕊领人进门,笑道:“十三爷叫我伺候您换身衣裳。”
礼服大袖大摆,双面硬绣,不是贴身的料子,凤冠沉重。
穿戴一天,何皎皎早已汗流浃背,腰酸背痛。
喜娘被挤到角落,看着她散发换衣,背身过去翻了个白眼,懒得管了。
何皎皎耳房洗簌出来,换了身大红的常服,雪蕊教人摆吃食上桌。
她又热又累,没有胃口,饮尽一盏茶,往床榻上一倒,腰上却硌得生疼。
何皎皎掀开鸳鸯被,见床榻上,铺满了花生桂圆红枣,她沉眉挪开眼,全扫了下来。
随后她蹬鞋上榻,补觉去了。
这一觉睡到天将黑未黑,喜娘再忍不住,喊醒何皎皎,“娘娘,时辰到了。”
何皎皎没睡够,懵了会儿才想起来,哦,她现在是荣亲王妃了。
婢女们进来手脚麻利铺好床,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式,喜帕重新搭上来。
何皎皎端坐好,喜娘又往她手里塞东西,还是那张避火图。
喜娘在她耳朵边嘀咕道:“您再看看?”
何皎皎不出声儿,周身闷热地很,手心又汗湿了。
她将避火图揉成一团扔到脚边踩住,并蒂莲的红绣鞋一抬,给它踢到床底下了。
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