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看少年有些没精打采的,张了张嘴,不想和他说这些事儿了。
也没他们插手的地儿啊。
宫婢布膳上来,何皎皎便给他递了筷子,“用膳吧,十三爷。”
两人在坤宁宫蹭了一顿饭,后凌昭送她回慈宁宫。
进慈宁宫后,凌昭也不走了,老实坐到太后病榻前,陪老人家说了一下午的话。
何皎皎跪坐在太后寝殿外间的案几旁,抄《本愿经》替老人家祈福,屋外雨时停时落,时疏时急。
她本来心里乱得很,听着雨打枝叶噼啪,其中少年声嗓不急不缓,混她手中毛笔簌簌沙响,倒是不知不觉,神怡心静了。
往昔所造诸恶业
皆由无始贪嗔痴
从身语意之所生
一切我今皆忏悔
以至于身边何时坐来个人,何皎皎都没注意到,一抬头看见少年英挺侧脸,长睫倾下。
窗外春雨淅沥,清润透绿芭蕉,他垂眸在翻看她刚抄好的经文,“如是我闻……你什么时候信这些了?”
他语气略有乏味:“都是些屁话。”
“你小声些。”
何皎皎先往太后卧榻处瞥了一眼,打开凌昭的手,低斥道:“老祖宗听见了得教训你。”
她其实不懂求神拜佛这一套,自然也不太信,不过诚心替老人家求个心安。
屋外天色将黑,雪蕊拿了针线过来装订,屋里子檀香混着药香清浅,很是安静。
她再瞧了瞧凌昭,他把绒绒抱过来,横在一侧的贵妃椅上逗猫玩。
“你还不走啊?”何皎皎撵人了。
凌昭用手指跟他的“威武侯”对阵,看也不看何皎皎,许久突然一句:“你管爷走不走?”
何皎皎眼下没心思跟他斗嘴,不走就不走,谁管他啊。
他以大欺小,逗得绒绒摔到地毯上,好半天跳不上去。
凌昭看猫倒腾着四条小短腿折腾半天,无情嘲笑道:“它是不是越来越肥了,何皎皎,你后头少喂点儿。”
何皎皎过去抱了绒绒进怀里,冲他哼道:“你才肥,我们绒绒吃得下。”
绒绒跟着喵呜两声。
该用晚膳了。
凌昭在,老祖宗打起点儿精神,起来和他们一道用了膳。